她把一小沓儿粉色的留言纸交给梅勒瑞。从梅勒瑞惊讶的表情来看，格尼断定他的秘书很少这样打扰他。

“您要是时间紧的话，”年轻女郎说，高高地挑起一条眉毛，“就先看最上面的那一条吧。”

梅勒瑞读了两遍，然后探身把留言递给坐在对面的格尼，格尼也读了两遍。

留言纸的“致”一栏里写着：梅勒瑞先生。

“自”一栏里写着：X?律布迪斯。

“留言”一栏里写着一首诗：

事实真理你全忘，

我提醒你记心上。

至理名言请笑纳，

做错之事有代价，

知错就改才不怕。

今晚我会打电话，

十一月份约见你，

十二月份也可以。

格尼问年轻女郎是否是她亲手记下的留言，女郎没说话，只是看着梅勒瑞。

梅勒瑞赶紧说：“哎呀，我忘记介绍了。苏珊，这位是我认识多年的好朋友，戴维?格尼。戴维，这位是我的得力助手，苏珊?麦克尼尔。”

“你好，苏珊。”

苏珊有礼貌地笑了笑，说：“是我记下的留言。”

“打电话的人是男是女？”

苏珊犹豫了一下：“我不敢肯定，一开始觉得对方是个声音很尖的男人，听着听着我就拿不准是男是女了，对方的声音有变化。”

“如何变化？”

“刚开始像一个男人故意装女人的声音，后来我突然想到，也可能是一个女人故意装男人的声音。他的声音很不自然，像被人掐着脖子似的。”

“嗯。”格尼说，“再问一件事，那个人说的话你是一字不落地记下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