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激动,杰克。我们得先梳理出一个说得通的起点,看似发生的事不可能发生,所以看似发生的事根本就没有发生。”
“你是想说那不是脚印吗?”
“我是说,我们看问题的角度不对。”
“那它究竟是不是脚印?”哈德威克怒气冲冲地说。
“我觉得很像是脚印。”格尼说。
“那你想说什么?”
格尼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我们分析问题的方向错了。”
温和的语调似乎让哈德威克消了气。两个人在漫长的几秒钟里谁也没看谁,谁也没和谁说话。忽然,哈德威克抬起头,好像想起了什么事似的。
“我差点儿忘了蛋糕上的糖霜。”他伸手到皮夹克的侧兜里掏出一个证据采集袋。
清晰透彻的塑料袋里躺着一张白净的信笺,上面是蘸着红墨水手写的几行整齐字迹。
“别拿出来,”哈德威克说,“隔着袋子看吧。”
格尼依言读了一遍,随后又读了两遍,努力把诗默记在脑子里。
我小跑经过雪地,
你瞧个上下高低,
猜不透我去哪里。
你这人渣存于世,
今日见我生在此:
复仇烈焰重燃起,
是为哀伤的孩子,
也为遗弃的妻子。
“就是他。”格尼说,一边把袋子还给了哈德威克,“复仇主题、八行、押韵、措辞文雅、标点准确、漂亮的手写体,和之前那几首一样,只差一点儿。”
“只差一点儿?”
“这首诗里有新的内涵,暗示凶手除了受害人外还恨其他人。”
哈德威克瞟了一眼采集袋里的小诗,眉头紧锁,因为格尼指出了自己漏掉的重要信息。“还恨谁?”他问。
“你。”格尼说,露出了微笑,这还是今天的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