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写得真工整。”他说，嫌恶之情溢于言表，“你有什么想法吗，戴维？你说我们这次会不会碰上了个杀人的修女？”

半分钟后，几名技术员拿着数个证据采集包、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一个用来标记、保存证物的便携式条形码打印机出现在会议室里。哈德威克要求为所有证物拍照存档，然后才能送往奥尔巴尼的法医实验室进行指纹检查和字迹、纸张、墨水分析核对，留在尸体身上的那张字条更要留心检验。

格尼一言不发，只是观察哈德威克这位犯罪现场调查主管的所作所为。现场调查主管在早期调查中的表现如何，几乎决定了整桩案子的侦破速度。在这一点上，格尼认为哈德威克做得非常出色，他一页一页地翻看照片，确保住宅附近所有与案情相关的地区都已拍照存档，包括现场边缘的关键区域、出口与入口、所有脚印与明显物证（休闲椅、烟头、碎酒瓶）、尸体的原位以及周围浸染了鲜血的雪地。哈德威克还让负责摄像的探员去安排航拍整座庄园和周边地区的俯视图。虽说航拍现场不是调查命案的惯例，但是鉴于凶手留下一串脚印后平地蒸发，航拍还是很有必要的。

此外，哈德威克还与两名年轻的侦探碰头，核实分配给两人的探访任务是否完成；与技术科资深专家回顾凶手留下的蛛丝马迹，又嘱咐一名侦探第二天早晨找条警犬来嗅出凶手逃跑的方向――格尼看出凶手平地蒸发的事已经成了哈德威克的一块心病。最后，哈德威克从守卫在庄园门口的巡警处要来当天的出入登记表，确保没有不相干的人员进出犯罪现场。看着哈德威克全神贯注地做着鉴定、优化和指挥工作，格尼就知道他还和以前两人合作时一样能顶住压力，胜任这份工作。哈德威克虽然脾气火暴，但不能不承认他的工作效率极高。

四点过一刻，哈德威克对格尼说：“真是漫长的一天，你也拿不到工资，不如先回家吧。”然后他突然灵光一闪，又杀了个回马枪，补充说：“我的意思是，我们不付你钱，是不是梅勒瑞家付你钱了？妈的，他们肯定付你钱了，又有智慧又有名气的人，不给大价钱谁干活啊！”

“我没有执照了，即便想要钱也没人给我，再说了，我最不喜欢的工作就是做私人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