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京到达特茅斯
见过曾子墨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感觉:如果在古代,她已然是那种典型的大家闺秀,家世正统而优越,有着良好的性格和素养,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拿手。
事实也正是如此。曾子墨的妈妈是中国人民大学中文系的老师,爸爸在北京广播学院教书。有着大大的眼睛和浓密黑发的曾子墨从小就像个洋娃娃,得到了爸爸妈妈以及哥哥姐姐的更多宠爱。
人生的每一次转折都蕴涵着一次选择,促成这选择的有主人公的主动意识,也有命运的特意安排。从北京的中国人民大学到美国东部的达特茅斯大学,曾子墨的这次生活转变,多少与她父母为女儿设计的长远规划有着莫大的关系。
身为大学教师的父母一直坚持让她出国读大学,他们认为那样对女儿今后的发展会更有好处。让父母更为放心的是,在学习上曾子墨从没有让父母失望过。1992年,曾子墨以优异的成绩考到美国东部著名的“常春藤”盟校之一达特茅斯大学,主修经济。
1992年,刚刚一路从中国人民大学幼儿园、附小、附中读到国际金融系大学一年级的曾子墨获得了达特茅斯大学的全额奖学金。带着家庭的希望、同学的羡慕和朋友的祝福,她只身来到美国。
达特茅斯大学成立于英王乔治三世时期的1769年,是全美录取要求最严格的大学之一。达特茅斯的自然环境非常优美,一年四季各种活动丰富多彩。这本该是一个充满希望和前景的地方,但带给从中国万里迢迢前去求学的曾子墨的却是一个又一个艰辛和孤独的晨昏。
从中国到美国,她跨越的不仅是遥远的空间还有无可名状的巨大文化差异。她不会用ATM机提款;她惊讶地看着吸毒女同屋半夜三更回来时大呼小叫;她目瞪口呆地注视着96级的男同学们在草坪上裸跑96圈的仪式。事实证明,根深蒂固的西方文化让初到美国的她有些无所适从。
此时,从小生长在中国高级知识分子家庭、从没有离开过家的曾子墨倍感孤独、迷茫、挣扎,也开始更加想念自己的家乡和亲人。
到美国的第一个生日,曾子墨盼到了父母写来的信。她在学校的食堂里小心翼翼地拆开来信,当熟悉的笔迹跃入眼帘时,她的眼泪刷地一下流了出来。爸爸说,在北京机场送行的时候非常难过,但为了让女儿有远大的前程,他只有强忍眼泪……此时的曾子墨极为深切地感受到了浓浓的亲情。“我为什么要这样远离家人千辛万苦跑来美国?” “难道人人羡慕的美国生活就是这个样子的?” “就算捱完4年大学我又该何去何从?”年轻的曾子墨一边思考着,一边不断地前行着……一个个清冷和孤独的晨昏,她只能让自己年轻的躯体和精神融入到无尽的书海和艰辛的打工生涯中。
一年以后,情况渐渐好了起来,曾子墨适应了达特茅斯的生活,朋友也多了起来。曾子墨的确没有让父亲失望,她每个学期都能交出近乎完美的成绩单,甚至微积分也能拿全班第一。
成长是需要蜕变的,当青春经历了迷茫与挣扎,一个人才可以实现真正意义上的长大。这个过程是必然的,也是必要的,这其中在慢慢积累着一种能量,一种可以让人在适当的时间与地点展翅高飞的巨大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