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谁能准确地说出吸毒女心里在想什么,也没有谁真正地了解过吸毒女,更没有人能理解吸毒女。吸毒女是异类中的异类。她们都曾经有过美好的梦想,但如今却走上了一条不归路。阿妮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子。
今年才19岁的阿妮已经有4年的吸毒史了。看得出,阿妮是个聪明而任性的女孩子。阿妮初中毕业后,认识了一个比自己大6岁的做生意的男友,家境并不算好的阿妮被男友潇洒的举止和风采深深吸引住了,当她得知男友吸毒后,她听信了男友说的“吸毒是一种有钱人的时髦行为”,于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有了第一次的尝试。从此她断断续续地吸了起来,一年之后上了瘾。
“几乎武汉所有的酒吧、迪厅我都去过了。”说这话时,她脸上掩饰不住得意之色。
“没过多久,我就被送去戒毒所强制戒毒一个月。在那些日子里,我清醒了,我觉得对不起父母,他们是那么可怜,妈妈下岗了,爸爸单位的效益又不好,他们只有我一个女儿,我却这样不争气,非但没有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还让他们伤心失望。”
阿妮用手拢了拢头发,眼睛似乎有些潮湿:“从戒毒所出来后,我坚持了两个月没吸,但是找不到工作,朋友也没了,整天无所事事,当时压力很大,为了缓解一下,我又来到了自己熟悉的酒吧里,我觉得只有在这里才能真正地放松一下。只有在这里,才没有人用一种鄙视的眼光看我,在这里我很快乐,虽然只是暂时的。但是每次回家后爸妈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我,其实我真的没有吸,他们不相信,每次回家后都要检查,还恶狠狠地说‘你去吸吧,最好死在外面别回来!’一气之下我走了,找到了以前的毒友,又掉了进去。”
阿妮停顿了一下,语气有些愤愤不平:“是我的父母,是他们又把我推给了毒品。吸毒真的不只是我的错,在社会上没有人瞧得起我,在家里父母又不信任、不理解,他们不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而正是这些将我再次推向毒魔!”
说到这里,她已痛哭失声,并且露出了一脸的惶惑:“对于我们这些吸毒的女孩子来说,过去是个噩梦,对未来,连有没有梦我都说不清楚。吸毒当然是错的,但错,就是死路一条吗?”
生物学家点评:
可怕的雾掠
在整个欧亚大陆上及中国的东北、西北部,都种有一种小黑麦。在春夏之交的季节,特别是潮湿的夏季,雾气特别大,小黑麦常常发生霉病,正在扬花吐穗的麦子株头突然变硬,由青变紫,成为硬实的坚核,农民们称之为“雾掠”。雾掠几乎可以使小黑麦彻底绝产,令农民深恶痛绝。
生物学家对雾掠的小黑麦进行了仔细的研究,他们发现,这
是一种被称为麦角菌的微生物在作怪,它们侵入了正在开花的小黑麦柱头,寄生于内,使尚未灌浆的小黑麦麦穗变硬、变色,形成坚实的菌核,小黑麦被毒菌异化了。而这种被异化的黑麦的坚实菌核就是麦角。
1935年,瑞士生物化学家霍夫曼博士在进行麦角研究的实验中,从麦角胺与麦角新碱中提取合成了一种新的物质麦角副酸二乙酰胺,取名叫劳士弟。当时,为了对这种新物质进行鉴别,霍夫曼博士冒着生命危险用手指沾了一些它的液体来品尝。然而,一种奇迹发生了,霍夫曼博士说:“我的精神错乱了。任何声音,如开过去的汽车声,都会在我的脑子里引起幻觉,产生各种颜色。随后,幻觉和颜色不停地发生变化,就像一个万花筒一样。”
原来它是一种强力致幻剂。它的原体就是小黑麦的麦角。
霍夫曼正是对麦角胺与麦角新碱的进一步提炼而获得的。它极易被人体吸收,经任何黏膜表面,甚至连耳膜表面都可以吸收。这种强力致幻剂,虽没有海洛因与可卡因等毒品的成瘾性,但它有极大的副作用,它常常导致精神病症状延续不退,情绪变化无常,使服用者的时空概念出现障碍,并伴有冲动行为。有人甚至在服药后对在场人员充满怀疑,导致恶性攻击和自残行为发生,去杀人或去自杀。
美丽的东西,往往是危险的东西,并且有着很强的繁殖力,如来自罂粟的鸦片,其家族就是非常庞大的。然而,并不起眼的东西,同样也是危险的,如这种小小的麦角,不仅可以使绿油油
的原野枯萎,而且可以使生命力极强的小黑麦绝产断收。科学家对它的研究,其本意是找出它的病变,解决这种自然灾害,让农民播下的种子有个更好的收成,但谁能想到,逮住了小鬼,从中又跑出了一个更大的魔鬼。
这个魔鬼,它就是人类的“雾掠”,而且比“雾掠”更可怕,是恶性致幻的大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