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我也不知道,”丹尼斯说,“但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答案。”
“他也是这么说的。”我真希望身边有一个母亲,希望她能给我一些建议。我把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他在哪儿呢?参加大型血液学论坛?你为什么不去呢?”
“他在巴尔的摩,每年他都会去那里。不过这跟血液没有关系,是埃德加 爱伦 坡迷俱乐部或者社团之类的活动。”丹尼斯摇摇头,重新翻开了物理课本。
上完课,我独自做瑜珈(我建议他和我一起练,这个建议惹得他捧腹大笑)。突然,我听到前门门环敲击的声音。古旧的铜环上刻着海神的面孔,很少有人用它――只有万圣节晚上的淘气捣蛋鬼们会敲着门环要糖果,不过他们最后总是以放弃告终。
我打开门,见到伯顿侦探站在门口。“早上好,蒙太罗小姐,”他寒暄道。
“已经下午了,”我说。
“没错没错。下午过得怎么样?”
“还行。”如果父亲在家,我会说非常好,而不是还行。
“好极了。”他深色西装外套了一件驼毛大衣,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但依旧炯炯有神。“你父亲在家吗?”
“不在,”我答道。
“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他微笑着,做出一副朋友的姿态。
“星期五,”我说。“他去参加学术研讨会了。”
“研讨会。”伯顿连连点头。“能否请你转告他我来过这里?请他回来后电话跟我联系。”
我顺口答应了,正准备关门,他又问,“唉,对了,你懂不懂日本纸艺?”
“日本纸艺?你是说剪纸?”几年前父亲教过我日本纸艺。先把纸折好,然后细心剪裁,完成后把纸打开就成了一幅画。他说,这是他能够接受的一种图案样式,因为它是对称的,并且具有实用价值。
“技艺精湛的剪纸艺术。”伯顿侦探继续点头。“谁告诉你的?”
“我从书上看到的,”我答道。
他微笑着向我道别,心中暗自在想,我敢打赌她老子知道剪纸这玩意儿。
那天晚上丹尼斯掌厨――玉米卷,里面嵌着素食肉馅――我尽力让自己喜欢这些食物,但我做不到。我说不饿,然后强装了一个笑脸。他让我吃了两茶勺补充饮,又给了我一些用塑料纸包装好的自制“蛋白质条”。
丹尼斯焦虑的时候脸色是红一阵青一阵的。“你的精神很消沉,”他说,“这很正常。一切都会过去的,艾蕾。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我听着呢。”盘子里的奶酪融进了粘呼呼的素食肉馅,看得我反胃。“我想妈妈。”我没打算说这话。是的,想念一个你从未见过的人是完全可能的。
让我觉得奇怪的是,他为何露出内疚的神情呢?
“你常见面的那个男孩怎么样了?米切尔,是这个名字吗?”
“迈克尔。”我敢肯定,我从未提起过他。“他是凯瑟琳的哥哥。”
据我的判断,这个他不知道。“你的介绍太粗略了,”他说。他咬了一大口玉米卷,一不小心把番茄酱溅到衬衣上。在平时,我会觉得很好玩。
“不如找个时间请他过来玩?”丹尼斯边说边嚼着玉米卷。
我说,或许我可以安排一下。
晚上我打电话到麦克 嘉瑞特家,没人接电话。第二天早上我又试了一次,电话那头传来迈克尔的声音。
接到我的电话,他不喜也不悲。“现在还好,”他说,“记者很少再来烦我们了。妈妈仍旧没有恢复过来。”
“你有空过来坐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