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看客·诉说

来自天堂的歌声 作者:韩松落


我们都是别人故事的看客,感谢互联网,让我们的哀愁有个可以诉说的地方。

网友:

这大概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在别人看来最不完美而自己认为最完美的结局。

拥有非凡美丽的人是不会与凡人有着相同的乐与怒的,你我之前总这么认为。

网友用歌名联句 追忆张国荣:

张国荣:《我》对你的《爱慕》――《一片痴》,《这些年来》《全赖有你》的〈共同渡过〉。

你说可以《由零开始》的。《不确定的年纪》《无需要太多》的――《谈情说爱》。《叫你一声》哥哥,《想你》,《情难自控》,《为你》《我愿意》《找一个地方》与你共叙《当年情》。《够了》,《痴心的我》想《留住昨天》共你一起《流浪》……《今生今世》《深情相拥》。

没什么可给你……

谢谢你风雨里,都不退,愿陪着我。

《这些年来》你一直是我的《上帝》。《奔向未来的日子》你让我,《何去何从》……《找一个地方》《叫你一声》哥哥,miss you much《想你》我《无心睡眠》《情难自控》……《以后》的是《痴心的我》《最冷的一天》。《我愿意》《留住昨天》《追》着哥哥的《夜半歌声》《深情相拥》至《红颜白发》。

这个烦嚣的尘世不属于他

知道Leslie还是在我上大学的时候。时间在1990年前后。那时的我,每当过的不开心,就会在学校附近的音像店去转转,买下几盘磁带回去听。当然,我只买得起盗版。我清楚的记得10元人民币已经是我可以付出的上限。这其中买得最多的就是张国荣的磁带。

第一次知道他是在一个礼堂的新片播映开始前,正百无聊赖,一阵悠悠的歌声响起,后来知道那是《共同渡过》!……闭上眼睛熄了灯,回望这一段路程,想起昨天今天,有多少转变,你依然陪伴在我身边……Leslie略带沙哑的深沉的嗓音一下子抓住了我,于是我通过各种渠道希望找到这首歌,但那时谭咏麟的歌占主流,所以张国荣的磁带相当难找;也不可能像现在一样上网下载,正因为如此,我每收集到一盘都会反复听,尤其是繁重的功课之后,戴上耳机,听Leslie那纯净的歌声,真的给人一种洗涤心灵的感觉。“我劝你早点归去,你说你不想归去,只叫我抱着你,悠悠海风轻轻吹冷却了野火堆,我看见伤心的你,你叫我怎舍得去,哭态也绝美,如何止哭,只得轻吻你发边,让风继续吹,不忍远离,心里极渴望希望留下伴着你……”日本曲人宇崎意童的极优美的曲子和郑国江精炼深情的歌词,再加上张国荣淋漓尽致的发挥,这首歌真的是经典。虽然迄今有很多歌手翻唱这首歌,但是因为Leslie达到的高峰,我从来没有听过其他歌手对这首歌的演绎。

1992年,在学校的礼堂播放旧片,第一部是《鼓手》,第二部是《魂断蓝桥》。纯粹是为了看《魂断蓝桥》而出现在礼堂,没想到《鼓手》居然是张国荣演的。片子是早期作品,内容比较苍白,叙述了一个鼓手的成长经历。不过在那个年纪的张国荣演得自然真切,深情流露,特别是那首《默默向上游》,一下子吸引了我。我当然不是追星族,我只是喜欢听歌,……像怒海的小孤舟,冷雨凄风继续游,我愿那苦痛化力量,默默忍泪向上游……我想一个歌者,如果用心去唱,那本身就是一种吸引力。后来的《为你钟情》、《无需要太多》(翻唱一个我忘记名字的台湾歌手歌曲《我要的不多》)、以及《有谁共鸣》,都是我非常喜欢的曲子。

再次强调,我不是追星族,我只是喜欢听歌,我只是通过希望此文给一个我尊敬的歌手一些纪念。我不关心艺人的绯闻,虽然也偶尔看到Leslie的同性恋方面的报道,但我觉得那是个人性取向,就像有人喜欢木瓜有人喜欢芒果,只要爱的态度是真诚,就是值得尊重的。Leslie的电影,除了《鼓手》,我只看过《阿飞正传》,王家卫的频繁蒙太奇手法各人有各人评价,但是张国荣确实非常精到成功地将主角阿飞刻划了出来。“我听别人说这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能够一直地飞呀飞呀,飞累了就在风里面睡觉,这种鸟一辈子只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它死亡的时候。”这是片子中阿飞的独白。在片子的开头和结尾分别有两段场景对话。我一直觉得张国荣在这部片子中表演如此传神,他应该真的在现实生活中就是这样!就像当年的陈百强,台湾的三毛,中国的王小波,他们都是活得很纯粹的很绝对的人。在西方宗教中自杀是罪孽,而此刻,我更愿意认为,Leslie并非选择自尽,而是选择了到另外的世界,这个烦嚣的尘世不属于他……

网友:不疯魔,不成活

喜欢张国荣,倒很少听他的歌,那时哪里懂得他的感性的情歌,所以不曾听过,因为自己也不是什么追星族,但是有好的东西,却是要光顾的。最初认识张国荣,还不知道他叫张国荣,只是在《纵横四海》中,听说有他和发哥,那时发哥还是我的偶像,却没想到看过以后不但难忘发哥的风趣幽默的表演,也喜欢上了一个叫做leslie的江洋大盗。他站在桥头,那飘起来的白围巾和长长的风衣,衬出张国荣的英俊潇洒,风流不羁。他潇洒地在画上签上他的英文名,然后说,明天你会在报纸上的头条看到我的名字,那一幕,令我记忆犹新,仿佛就在昨天。然而,就在几天前,我仿佛分明又听见他在心里对自己说,明天报纸的头条,你会看见我的名字。

走时,他不带走一丝留念,人生之苦莫过于心死,心死了,一切都失去意义,生而无欢,死亦不惧,带着他美丽的背影飘然而去。忽然想起一首歌,在电视剧《三国演义》中,貂蝉已随清风去,张国荣分明也是随着清风去了,亦男亦女,亦幻亦真,身后留下了隐隐绰绰的惨红鲜血,他彻底地解脱了,留给大家是无尽的悲伤。毕竟一个如此有灵气的好演员不会再有了,一个20年间都不曾变了模样的张国荣,如果说老是自然规律,那么他算是一个神话,到他死之前为止,他依然不曾改变太多。当年曾经的两派歌迷的对立不会再有,这些歌迷不再激动了,然而张国荣却沉不住气了,如果张国荣认为他是幸福的,快乐的,那么他的离去是超脱的。在香港的一部电影《南海十三郎》中,有一句台词说到,天才不是疯子,就会早死,因为他无法与俗世调和,意思是说天才必定会受到包括老天爷的嫉妒,所以会早早地收回去他的。对我而言,张国荣在演戏上是天才,在人格上是天才,当然他的歌声也不错,即使他在感情上有不同于一般人的同性恋倾向,但并不影响我对他的好感,因为感情是极其私人的东西,我们无法要求每个人一样,如果不同,只是我们对人对事的看法不同而已。他的不少戏,都是经典,像《胭脂扣》、《白发魔女传》、《家有喜事》、《倩女幽魂》、《东邪西毒》、《阿飞正传》,当然还有那部《霸王别姬》,剧中的虞姬、程蝶衣,还有张国荣,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张国荣的千妖百媚,举止间的仪态万千,眉目间的忧怨神情,成就了虞姬,也成就了程蝶衣,那分明是一个女子,一个用情至深的女子。

张国荣,既然在世间不再留恋,那么愿你有一个最好的去处,只要你不再伤心。

只是耳边仍会想起那首歌“我回头再望某年,像失色照片乍现眼前……”和张丰毅对入戏太深的张国荣说过的一句话:“不疯魔,不成活。”

夜半歌声

只有在深夜 我和你才能 敞开灵魂 去释放天真

把温柔的吻 在夜半时分 化成歌声 依偎你心门

我祈求星辰 月儿来作证 用尽一生 也愿意去等

总会有一天 把心愿完成 带着你飞奔找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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