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信,所谓人生,就是10%的阅历再加上90%的行动。这一点人人概莫能外……至于采取什么样的态度,我们可以自己做主。
——查尔斯? 斯温多尔
我们抵达亚利桑那州,也就是参议员约翰?麦凯恩的老家时,已是暮色深沉。2008年8月27日晚,在麦凯恩一名幕僚戴维斯?怀特的帮助下,我和我的助手兼朋友克里斯?佩里乘坐私人飞机顺利离开安克雷奇。要知道,当时整个新闻界都在密切关注共和党的副总统候选人,所以,想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转移地点绝非易事,但我们还是做到了。亚利桑那州的气候温暖适宜,不过十分干燥。在一片苍茫的夜色中,我们下了飞机,随即被一伙人簇拥着登上了一辆深色车窗的雪佛兰。
我们驱车前往亨斯利公司的总裁鲍勃? 德尔加多的私人宅邸,他是约翰?麦凯恩的至交。汽车在弗拉格斯塔夫漆黑的街道上和葱茏的丘陵间疾驰而过,我一边用黑莓手机处理公务,一边对人生的种种际遇暗自感慨。有时候,这些际遇常常让人始料未及,但是,既然上帝给了我们这些际遇,我们就要说,是的,这是对的,这些正合我意。
前些日子就有传言说约翰已经列出了不少副总统候选人,我也位列其间。为了游说我接受这项任务,一个名叫亚当? 布里克利的好心人还自主建立了一个网站,用以集结民众。那年夏天,我曾就《阿拉斯加州输油管道法案》的相关事宜接受了国家新闻记者的采访,工作之余,他们也向我暗示了一些事。但是,当时我忙于公务,无暇旁顾,而且所谓的副总统提名又仿佛遥不可及,因此我根本就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其实早在2008年2月,我就已经有幸在华盛顿特区全国州长协会的冬季会议上结识了麦凯恩夫妇。在孟买万豪酒店的一次招待会上,我和托德与麦凯恩参议员及其夫人辛迪碰了面,席间相谈甚欢。麦凯恩夫妇还向我讲起了他们的两个孩子:一个叫杰克,2009年就要从海军军官学校毕业;另一个叫吉米,曾经在伊拉克服役。当我和辛迪谈及孩子时,我发现,这位表面上优雅美丽的女士和任何一位普通的妈妈一样,对自己的孩子呵护备至,这一点让我颇感欣慰。
后来,我们又说到自己都曾经亲自把自己的儿子送上战场,辛迪说:“但愿他们能够平安无事,要是那样的话,让我双膝跪地祈祷我也愿意。”
麦凯恩参议员坚持我们叫他“约翰”就可以了。这名共和党参议员身上所体现出来的独立精神与保家卫国的满腔热忱一直让我由衷地钦佩。我和托德不约而同地发现,约翰在华盛顿几十年的从政经历,甚至在越南长达五年半的战俘遭遇,都没有让他意志消沉。与此相反,他为人和善,品行高尚,在他的内心深处,那种乐观向上的精神似乎总是源源不绝,令人惊叹。尤其是当总统大选接近尾声的时候,我一次又一次发现,他是那样踌躇满志,这些场景让我终身难忘:每当我们来到那些可能改写历史的重大关头时,约翰都会拍拍我的肩膀,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然后笑着对我说:“让我们乐在其中吧!”在我看来,这是一种在烈火中铸就的非凡境界,与此相比,这场紧锣密鼓的总统大选实在是算不了什么。
我们在黑暗中疾速穿行,戴维斯坐在前座,而克里斯就坐在我的身旁一直按着她的黑莓手机。一想到很快就可以再次见到约翰,我不由得心潮澎湃。
不知怎的,当我在阿拉斯加州博览会上接到他的电话时,并不觉得十分意外。(也许是在经历过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之后,没有什么事情会让我再感到意外了吧。)当然,我并没有以为这件事情就理所应当,只是我没觉得它有多不可思议,好像一切都顺理成章,水到渠成。阿拉斯加州迟早要为美国的未来作出贡献的,对于这一点我一直深信不疑,而现在机会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