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遥一惊:“他来得倒快!”
温芃装得不知究竟:“郎校长来了好呀,我正好可以见一见他。”
罗遥强作笑颜:“那是,那是,迟见不如早见嘛。”
众人说话间,郎玉昆脸有嗔色地大步走进来,一见罗遥故作惊态:“罗副教务长不是生病连夜进城看病么,怎么到招生处来了?”
罗遥一脸的尴尬:“昨夜经医生治疗,病情已减轻许多,今早特地来招生处看看,有无合格生源。”
“你病了都不忘工作,令人起敬。”郎玉昆话中不无挖苦。他转过身来,看着温芃,面带笑容地说;“不用问,你就是湖南大学教授推荐的女学员温?吧?”
“想必您就是郎校长。”温芃一脸带笑,话语亲切。
“刚进来时,听你们谈笑风生,想必罗副教务长的捷足先登必有所获。”郎玉昆旁敲侧击,话中带刺。
罗遥自知理亏,只好说:“我已经替校长面试过了,大学教授所言不虚,温芃同学确实是人才难得,不,简直就是千里挑一!”
“小温同学,能得到罗副教务长如此高的评价,是你的荣幸啊!”郎玉昆的话半真半假,让罗遥听得很不顺耳,但他又不好表现任何不满。
“罗教务长待人亲和,以诚信树威,让我感佩!”温芃热情地说。罗遥为之一振,头又高高地扬了起来。
“这么说面试政审填表都已经过了?”郎玉昆这才放了罗遥一马,开始问正题。
“都合格!非常合格!”有个考官说。
“既然罗副教务长该问的问了,该审的都审了,那我就不多说了,我只想问一句,温同学是否随我们一同入校!”
“我本来只是到招生处看看,什么都没有准备呀!再说,也没有征得在南京的父母同意,是不是有些仓促?”
罗遥生怕到手的金孔雀跑了,马上说:“你南京父母方面,由我们校方通知,至于你入校的一切生活、学习、物资准备,全由学校解决,今天温同学就随我们一同进校。”
“温同学可否就这样定了?”郎玉昆问。他自进了招生处第一眼见了温芃,就立即喜欢上了这个伶俐亮丽的女学生。他坚信眼见为实,他这才相信湖南大学的教授和湖南站处长的热情推荐不是虚词,他明知罗遥抢先一步会见温芃是为了在阎奔面前表功,但他决不会怀疑罗遥会对她各方面的情况严审,既然具有特工素质的罗遥问过审过均感满意,他也就该放心了。更何况还有社会名流和军统湖南站推荐哩,他心里再清楚不过的是,在挑选的学员中防止赤化分子,甚至是共党混入,是他和罗遥共同的责任,在这一点上,他是信任罗遥的,尽管他俩之间存在诸多矛盾。
“那我就按两位的意见办,今天就随二位入校。”温芃答得干脆。
罗遥抢先握住温?的手,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温同学,欢迎你加入我们的行列!蒋委员长说过,我们这个队伍是把锋利的宝剑,我希望你是这柄剑上一颗闪亮的宝石!”
“我将不负罗教务长抬爱,我这个人不管干什么事,都要争第一,不愿得第二名!”温芃说得傲气十足。
郎玉昆小眼一转,说:“温同学年纪轻却有志气,果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说起宝剑,我倒想起了唐朝诗人李峤写剑的诗,写得非常壮美。”
“很想请郎校长念来听听!”温?笑得含蓄。
郎玉昆顺口念来:“我有昆吾剑,求趋夫子庭。”他有意停下来,稍顷才说:“温同学可否接下句。”
温芃闪了一笑:“白虹时切玉,紫气夜干星。”
罗遥惊愕得张开了嘴巴,怔怔地望着胸有成竹的温?。
郎玉昆连连点头:“锷上芙蓉动,匣中霜雪明。”
温芃接得更快:“倚天持报国,画地取雄名!”
室内顿时响起热烈的掌声。
郎玉昆又转了话题:“听说你是学西方文学的?”
温芃只是点头,没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