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 章 震惊世界的辛普森杀妻案

典型的不完美陈述

除了名称之外，这场审判的任何一个方面，都让它变成了一场地地道道的新业务推介。显然，起诉方的行为本身，还不足以解释陪审团为何会做出“无罪”判决？然而，它们却生动地体现了陈述者所犯下的常见错误。

10多年前，我也像数百万美国人一样，盯着 CNN 电视频道里这样一则稀奇古怪的报道：辛普森驾驶着福特 Bronco 跑车，沿着南加州高速公路缓缓而行，旁边簇拥着一辆辆警车和电视转播车，更有来自各行各业的无数群众，会聚在出口坡道边，或站在天桥上，欢呼雀跃。但这仅仅是故事的序幕。在随后的几个月里，一场世纪大审判让整个国家魂牵梦萦，它也许是美国司法历史上最公开，也是被谈及最多的判例。而事件的所有相关人员的名字自此也家喻户晓：不仅是被告——他手持橄榄球穿梭飞奔的情景，早已成为传奇式人物；还有大审判官、起诉人、辩护律师、受害人以及关键证人。而对于那些仅仅在电影《裸枪》(Naked Gun) 里认识辛普森的人，剧中紧张刺激的场面总会让他们心惊胆战，兴奋不已。即使我远离欧洲，也一反常态地向朋友打听：“审判进展得如何？”

其他人关心此案，也许是因为卡托?凯林 (Kato Kaelin) 的矫揉造作，或是喜欢说三道四，谈论女检察官马西娅?克拉克 (Marcia Clark) 身上那套近乎怪诞的衣服。但我对此案的关注，则出自另一个原因。在我看来，除了名称之外，这场审判实际就是一场地地道道的新业务推介。公诉方和辩护方就是相互竞争的两个广告代理商；无数工作人员在幕后挥汗如雨地工作，但前方的进展却无时无刻不牵动着他们的心，而聚光灯下的高层执行官们更是坐立不安，备受煎熬。大陪审团成员等司法人员，则成为这场推介中的听众；最后，还有 12 位关键决策者。最终的裁决，就是我们期待的 B 点。这场审判持续了 1 年多，应该说，在时间上它要长于大多数的新业务推介项目，但它所带来的轰动效应，却是绝大多数新业务推介无法比拟的。然而，无论输赢，其中的深层次原因却与广告代理商、景观设计师以及护发产品销售员向潜在客户兜售产品时的成败，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在本章里，我们将重点讨论以检察官马西娅?克拉克为首的审判团采取的策略和审判手法。显然，起诉方的行为本身，还不足以解释陪审团为何会在1995 年10 月3 日做出“无罪”判决，然而，这些行为却将陈述者所犯下的常见错误显露无疑，也就是我们在第1 章里归纳的“陈述失败的原因”。在辛普森的审判中，以约翰尼?科克伦为首的辩护团，则采取了巧妙的策略，并把它始终如一地贯穿于整个辩护过程之中，使辩护几乎无懈可击，让这些错误更加脆弱得不堪一击。对于科克伦的精彩陈述，我们将在第3 章里对其中可圈可点之处加以探讨。现在，我们将对克拉克等审判方在起诉辛普森过程中出现的错误加以探讨，当然，这些错误也是我们这些推介陈述者必须避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