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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诺又信心十足地走上了大街。几个朋友叫住他跟他握手,告诉他看到他被判无罪,再次回到自己的家乡,他们是多么的高兴、多么的愉快。但大部分的芝加哥人感到伤心,甚至气愤,他们觉得丹诺损害了这个城市的声誉,虽然他被判无罪,但是他总归是因为自己言语不太检点才遭此劫难的。虽然一般人相信他没有犯行贿罪,但是一些持怀疑态度的人却说:“你怎么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俗话说,无风不起浪。虽然他没有直接去交贿赂款,但是他很可能知道这件事。”当初丹诺坐在洛杉矶法庭里,听着乔伊·福德指责自己比本尼迪克·阿诺德和犹大更邪恶时,他心里就有一种隐隐的担心,如今他的担忧得到了证实,他即使浑身长满了嘴也说不清了。
唯一敢于挺身而出为他说话的是他的那些同行兄弟们,本州的那些崇尚自由主义和理想主义的律师们。他们都做着平凡的法律工作,每日里为一些还不为人们理解的事业辩护,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帮助穷人和不幸的人,他们以自己诚实正派、高尚无私的精神支撑着律师业这座大厦。
丹诺的朋友爱德华·马赫来找他,跟他商量“由伊利诺斯州律师协会出面举行一次宴会,欢迎他重新回到芝加哥”。听到这个消息,丹诺一方面为朋友们真挚的友情所感动,另一方面也为朋友们的这种意在言外的举动感到伤心。同行们还为此成立了一个专门的委员会负责操办宴会,丹诺也时常关心地去询问宴会的入场券卖得如何。
值得丹诺庆幸的是,他已经出于洁身自爱放弃了律师的职业,事实证明这是非常明智的,因为不久发生的一件事告诉他,芝加哥人已经不再承认他是一个律师了。虽然报纸公开报道了他归来的消息,他也在法律圈子里频繁露面,并去了丹诺和贝雷事务所,花了几天的时间处理了文件并正式解散了事务所,但那些他前几年为他们成功地办过案子的公司和个人,却没有一个来找他并对他说:“丹诺,看到你回来,我们真感到高兴。我们有很多事正等着你处理呢,我们想请你安排一下,因为我们有一个案子……”仅仅过了几天的时间,丹诺就完全明白了,再也不会有人请他提供法律服务了。那些公司和个人都害怕他这个刚刚经历过两次刑事审判的律师代表他们出庭,担心这样会损害他们的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