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凌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又陷进漫天的白雾之中?那场野外生存演练不是早已结束了吗?多么久远的事呵,她为什么又来到那无边无际的沼泽里?一阵阵腐烂与清湿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四下里张望着,他在哪儿呢?她拨开一蓬蓬芦苇寻找着……忽然,她听到了陶笛声,呜呜悠悠的旋律很飘渺很遥远,令她辨不出是从什么方向传来,于是,她在苇丛中在大雾里跑起来,追寻那优美缠绵的旋律。她奔跑了好久好久,一群蒙面的黑衣人向她包围过来,他们跃动着双脚,像是跳着一种奇怪的舞蹈,白凌云踉跄着,跌撞着,仿佛一张看不见的大网拦住了她的去路,她向后摔倒了,为首的黑衣人跃动着,跃到她面前,她认得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黑壮志!
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白凌云从床上惊坐起来,她揉着眼睛,抓起床边小桌上的电话:“我是白参谋,是,处长,我马上到!”
指挥所,白凌云笔直地站在李中校面前。
中校:“直升机三分钟后起飞,你去吧。”
白凌云:“是!”但她没动,犹疑着,似乎有话要说。
中校:“还有疑问吗?”
白凌云:“失踪士兵有消息吗?”
中校:“没有,我希望你能暂时忘掉那士兵。”
“是!”白凌云转身离去。
中校摇摇头,坐在电脑前的一位少校转过身:“处长,我觉得我们漂亮的白参谋爱上了那个失踪的小伙子。”
中校:“瞎猜什么?白凌云是军官。”
少校:“女军官不会爱上士兵吗?”
中校:“好像有谁说过,世上最难猜测的就是姑娘的心。干你的活吧。”
电话铃响,中校拿起来:“我是李处长,什么?他回来了?他活着!我们马上派人去!”
少校回过头:“是那个士兵?”
中校放下电话:“对!”
接着,他俩一起望向窗外,直升机已轰鸣着起飞了。
少校去拿电话:“我来接通直升机。”
中校摆手:“先等一等,那边说他负了很重的伤,被国际刑警组织的人发现,还有口气,不知能不能活下来。”
陶笛醒来时,看见自己躺在温暖干净的病房里,康冬冬一个高蹦过来,大嚷着:“啊呀陶笛!你总算醒了!你小子真能捉迷藏,你把我们全整懵了,弄傻了!我们都以为你被炸碎了,连尸骨都找不到了,可你这不是好好的,胳膊腿儿都在,一样没少,就是失了挺多血,还亏了楚医生的妙手。”
陶笛望着他,思绪似乎还停留在很远的地方。
康冬冬大叫:“嘿,家伙,你怎么不说话??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康冬冬!是你的排长!”
陶笛看着他,眼神飘忽着。
康冬冬拍拍他的脸:“你小子倒是吭一吭啊!你该不会是傻了吧?坏了!”他叫着跑出门去:“楚医生,秦医生,陶笛傻了,他不认得我了!他变成个呆子!”
两位医生与高风冷等人一同涌进病房,楚医生俯身看看士兵:“他没事儿,他现在还很衰弱,不要打扰他。”
大家松了一口气,高风冷对康冬冬瞪眼:“你少咋咋呼呼的!”
“陶笛真没傻吗?”康冬冬心有余悸地:“他的魂儿还在吗?”
高风冷:“少说废话!”
楚医生笑笑:“他真的没事儿,这小伙子的身体棒着呢。”
直升机在山顶机场降落,白凌云走进隐蔽在山洞内的指挥所,安迪和丽莎站起来,立正,敬礼,白凌云还礼,用英语说:“我是白参谋,基地首长让我转达对你们的感谢,由于你们准确的情报,我们截住了属于我们国家的东西。非常感谢。”
安迪:“少尉,我们只是做了份内的事。”
丽莎:“很糟糕,我们的身份暴露了,只能从白鲨那里逃掉,白鲨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必须更改。”
白凌云点点头:“当然,他是一条狡猾的狐狸,又是最贪婪的猛兽,除了贩毒,这家伙的生意还涉及走私军火、贩卖人口以及恐怖活动。请告诉我,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满脸凶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