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不出好味的糕点,后来将整个店交给垦打理。我呢,用学了四年的热动力知识改造垦的烤箱,垦的糕点越做越好,不知是否与此有关。
傍晚时分,我喜欢坐在垦冰品的门口看天边的流云轻淡掠过,重复怀念西芹形容夕阳的蛋黄派理论。
垦坐过来说土猪你变了,然而我不习惯你不恋爱时的样子。
我已经没有力气恋爱,垦。
或许这样蛮好,不恋爱就不会失恋。她双手拢住耳边头发,轻轻耸了一下肩。
从什么时候开始,垦开始穿长裙,我竟然没有发觉。
沉默了好半天,我开口,垦,忘记一个人要用多长时间?
我只知道用一年那么长的时间,是不够的。她低下头轻轻说。
从什么时候开始,垦变得很忧郁,我竟然没有发觉。
太阳落入海水时,一切如宇宙一般膨胀开来,又如全然凝涸在冰河里。一切被夸张得近乎脆弱,同时又迤逦着安然消瘦。一缕古老的光线流泻在时光的斜坡上,我透不过气来。
垦,我好像变成了空荡荡的游泳池,池里又脏又有裂缝,不知明年能否使用。
她一眨未眨地看着我,之后慢慢开口说:我们走吧。
的确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