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 loves you, yeah, yeah, yeah
朦胧中似传来他的声音:“恩慈,唱片是不是坏了?”
“嗯?”她留心听了会,果然整首歌反反复复都在唱着“她爱你,她爱你……”真好象唱机坏了滑不过去般。
宋恩慈躺在摇椅上,看着天花板,久久……
书房的音乐声一下子轻了。
宋恩慈回过头,暗暗光里,看不清楚他的脸。
宋品禛说:“也不嫌吵?”他上前调轻了音。
宋恩慈似没听见般,自顾自道:“几点钟了?天都黑了,不早了。”说着站了起来,从他身边走过,视若无睹。
回到房间静静听了许久,他一直没有离开书房,宋恩慈上床躺下,佯装不在乎,却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夜半两点,宋恩慈忽想起自己顺手拿起的唱片,放在最上面,那大约是他常常听的吧,她的心一下就安定了,脸上不觉浮起笑容。
斯佳丽说:毕竟,明天又是另外的一天。
而现在她要好好睡一觉,到了明天她总能想出个法子来。
宋恩慈拿出安眠药吞下,一会就睡着了。
卧室的门无声打开,一个颀长身影静静地看着她嘴角弯起的美丽弧度。
她是作了什么好梦吗?她的梦中可还会有他?
她似乎睡得很熟,嘴唇微微张着,宋品禛看着恩慈眼下憔悴的暗影,心中满是酸苦。
她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启明星,他却要抛下她,转身走上另一条没有尽头的暗路。他不是一向都很有自信,做任何事都很有把握吗?为何惟独对舍弃她,这样缺乏信心?
宋品禛略一迟疑,手指轻轻抚过她的眉眼与唇角,噢,这明媚的小脸,他永生难舍。
宋品禛渐渐迷乱,对着那两瓣唇吻了下去。
尝到了咸味,宋品禛这才惊觉面上已湿,用手一抹,原来不知什么时候他已流了满面的泪。
宋品禛猛站了起来,远远退到屋角,手紧抠着墙,全身发起颤来。
隔日,宋恩慈醒来已日上三竿,想想他当然不在了。
用过餐,她也不知道该上哪去,独自在街上走着,掠过一间间橱窗。
停下脚步,脸和手贴着橱窗,玻璃倒映着她,又美丽又年轻又绝望。
走,再离开这里。
可她走到哪里去,这世上她牵挂的人惟独他一个,她再走到哪里去?
一连数日,宋品禛迟归早走,有几日甚至根本未回。
晚上九点,宋恩慈独坐在餐厅,四菜一汤,精美烹调。
她抬起头,仿随意问:“先生一直都这么忙吗?”
陈阿姨看了她一眼,轻声答:“先生从前就不太回来用餐,除非杨小姐要过来整理东西。”
“她整理什么?她住这里的吗?”宋恩慈继续若无其事地问。
“那倒没有,她是替先生整理东西。”陈阿姨犹豫了下,又说:“杨小姐说这老洋房墙上都长荒草了,以后她不要住这。”
大概宋家祖先在造这整条街房子时并未想到有一日有人会嫌土墙上长草。宋恩慈呆呆注视着水杯,渴,那样的渴,喝什么都解不了的渴。
陈阿姨仍在絮叨着,这个家太寂寞了,每个人都想倾诉,可宋恩慈已不想再听下去亦没了胃口。
她找了一叠旧片,坐着喝酒看碟。
深夜宋品禛回来,见她仍在底厅,停下脚步。
“这么晚了还不睡吗?”宋品禛说,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等你,宋恩慈依旧看着电视。“倒时差。”
“为什么晚饭不用?”
你为什么不回来?宋恩慈道:“辟谷。”
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他。“你很忙吗?”
“是。”他的声音很冷淡。
宋恩慈鼻中一酸,努力将眼睁大。
宋品禛忽然转过身,朝她走了过来。
“你有想过以后做些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