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个时候,就听在一旁观察小狗的尾形发出震耳欲聋的喊叫声∶
“哎呀,狗死啦。”
“什么,死啦?”
梅三郎赶忙去看箱子里。
小狗软绵绵地躺在箱子里一动不动。
梅三郎伸出满是印泥的手指,指着那名工作人员的脑袋吼道∶
“你看!你们铁路要赔偿的。”
听到这边的动静,古川站长一路小跑地赶了过来。
“梅三郎,怎么啦?”
“什么怎么啦!从秋田运过来的狗死啦。这可是铁路的责任啊。”
“真的死啦?”
古川站长摇了摇箱子,小狗仍然是一动不动。
“俺可不要狗的尸体。”
“运送动物的情况下,铁路部门可是不负责它们的死活的。”
“那俺也不要。”
梅三郎涨红着脸据理力争。
“俺总不能把死狗交给上野先生吧?”
此时,离家二十天的上野先生和夫人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在玄关,阿芳迎上来,上野先生劈头就问:“狗呢?”
“尾形才吉去涩谷车站接它去了。”
“千鹤子没有一起去吗?”
“小姐和森山先生一起听音乐会去了。”
院里的木门处,跟随着扛着小箱子的尾形才吉一道而来的梅三郎一脸失落的表情。
“这才刚过完年,真是晦气啊。怕是又要为狗举行葬礼喽。”
梅三郎的脚步显得格外沉重。
“被关在列车的货物车厢里晃荡两天,也真是够它受的。”
尾形也是一副蔫头耷脑的样子。
上野夫妻站在长廊下,注视着走入草坪院落的梅三郎和尾形才吉。
“梅三郎,辛苦啦。”
上野先生和梅三郎是交往多年的朋友。上野先生格外喜欢梅三郎那有啥说啥的爽快性格。
“先生,小狗情况不好。”
“什么,情况不好?”
上野先生慌忙穿上院中散步用的拖鞋,快步走到院中,关切地注视着尾形从肩膀上卸下的装狗的箱子。
只见箱子里面横躺着一只小狗,一动也不动。
“喂,小狗狗,你怎么啦?”
面对先生的呼唤,小狗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这时,静子夫人也走了过来。
“小狗太可怜啦。都怨你呀。早知道这样,当初就应该回绝人家。”
上野先生打开箱子的盖子,对着阿芳喊道∶
“快拿牛奶来。”
站在长廊上看着这一切的阿芳,急忙奔到厨房,拿来了牛奶和小碟子。
上野先生把倒上了牛奶的小碟子放进箱子里,轻轻地搁在小狗的鼻子旁边。
“喂,牛奶来啦。小家伙,你怎么不动呀?”
小狗还是一动不动。
静子夫人担心得都快哭了。
“出生才二十天,就从秋田县坐火车颠簸到这里,太难为它啦。”
就在这时,小狗竟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它靠近盛着奶的小碟子,美美地舔食起里面的牛奶来。
大家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小狗很快地舔干了牛奶,转身冲着大家“汪”地叫了一声。
上野先生带头拍起手来。
梅三郎和静子夫人也高兴得拍起手来。紧接着,尾形和阿芳也拍起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