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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和八公(1)

八公的故事 作者:(日)新藤兼人


早上。上野家的早上都围绕着上野先生一个人在转。

家里的早餐什么时候都是日本料理,都是为先生一个人准备的。千鹤子早上通常吃面包,且都是等先生吃完后才吃。而静子夫人则是送走先生后,也吃面包。上野先生的早餐其实很简单∶一碗酱汤,一个生鸡蛋,一条烤咸鱼。虽说每天早上吃的都是一样的食物,上野先生却从不发牢骚。因为上野先生总说,对于胃来说,每天都知道同样的东西要到自己这里来,会有助于消化。

当先生收拾停当准备出门的时候,静子夫人、千鹤子、尾形都会整齐地跪在玄关前的木地板上目送先生出门。

夫人温柔地一低头∶“您走好。”之后,千鹤子和尾形也会跟着说∶“您走好。”每天早上都如此重复。

而今天早上,千鹤子的语气显得特别兴奋。

先生淡淡地“哦”了一声,向大家轻轻地点点头,转身走出了玄关。突然,他问道∶

“那个小家伙,怎么样啦?”

随后径直地绕到了院子里。

静子夫人等也绕到长廊里。

小狗刚舔食完早餐奶,舒展着四条腿卧在狗舍前。

先生和它面对面互相看着∶

“喂,你今天看上去精神不错嘛。”

小狗“汪”地叫了一声。

“你还没名字呢。”

“父亲大人,还叫它今介吧。”

站在长廊的千鹤子高声说道。

“无名的卫士啊,不给你起名字的话,彼此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了。看你用力站起来的时候前腿像八字一样,嗯,叫小八怎么样啊?腿像扇形一样打开的小八。”

回答是一声欢喜的“汪”。

“大家说怎么样啊?”

“我看比叫今介好。”

夫人代表大家回答道。

先生的上班路线是这样的∶

院子的前方是一个长约五十米的坡道,在它的拐弯处是一个卖香烟的店铺,然后再向左拐。

香烟店的女店主,就像被镶嵌到画框里一般,总是端坐在那里。她每次看见先生都会行注目礼,先生也会报以淡淡一笑。店铺前还拴着一只白色的杂种狗。

从香烟店一转弯,就能看见一条相对宽阔的马路,那里有一家洗衣店。门前拴着的一只虎头虎脑的大狗,显出一副永远百无聊赖的样子蹲守在那里。

沿着小路笔直地走下去,路的尽头是冰川神社 。过了洗衣店往右拐,就能走到大街上,而这里距离涩谷车站已经不远了。

上野先生的工作地点是位于王子 的农林省实验场 和驹场的东京帝国大学农学部 。去农林省实验场的时候,上野先生先从涩谷车站乘电车,然后到驹入站换乘市内电车,目的地是位于西原的实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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