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喝杯热茶。”
玉露觉得那声音亲切,见一杯熟饮递过来,不禁就势喝了一口,原来是西洋参茶。
她抬起头,看到一个中年太太和蔼亲切的笑容。
“我姓张,是你们对邻。”
玉露在阶前坐下,点头道谢。
这时,佣人自屋内出来扶起她进屋去。
秦聪已经醒来,在看报纸。
玉露冷冷问:“钱都用到什么地方去了?”
秦聪抬起头来,十分诧异:“钱,你同我说钱?”
“是,账户都掏空了。”
“从来没有人嫌我花得多,师傅没有,金瓶也没有,我一向如此,你又不是不知。”
“今日不同往时。”
“可是穷了?”他揶揄,“抑或,你不懂生财?”
“秦聪,你取走了七位数字。”
秦聪瞪着她:“你胡说什么?”
“你那些白色药丸要这么贵?留点给下一代好不好?”
秦聪忽然大笑起来,他笑得连眼泪都流出来,他指着玉露说:“你的口吻像小老太婆――啊啊,孩子要吃饭,哈哈哈哈。”
玉露掩住嘴,他说得对,她怎么会讲出这样的话来。
手一松,她怀中的各类钱包落在地上。
秦聪看到,难以置信地问她:“你在街上做扒手?你逐只荷包去偷?真好笑,师傅与金瓶一去,你我竟沦落到这种地步。”
他进一步逼视玉露:“抑或,你根本就是一个小窃贼,贼性难改,哈哈哈哈哈。”
玉露握紧拳头。
秦聪笑着走到地下室去打桌球。
这时,愤怒的玉露忽然觉得有人在背后冷冷看她。
“谁?”
她霍地转过头去。
身后一个人也没有。
是有一双眼睛,秦聪说得对,是金瓶的眼,玉露背脊顿生寒意。
佣人闻声出来:“太太,你叫我?”
“没有事。”玉露精神恍惚。
“太太,你可要看医生?”
玉露坐下来。
不可能,她已彻底除掉金瓶,从此,金瓶再也不能把她比下去,秦聪属于她,师傅的遗产也属于她。
第二天,她到另一家银行去提款。
银行经理走出来:“王太太,王先生在上周结束账户,你不知道吗?”
“存款呢?”
“他已嘱我汇到香港的汇丰银行。”
玉露呆木地站在大堂。
“王太太,你不舒适?请过来这边坐下。”
玉露忽然觉得一片混沌,前边有一个穿白衬衫、牛仔裤的妙龄女经过,她奋力冲上前拉住人家手臂:“是你!”
那女郎转过头来,一脸讶异。
不,不是金瓶。
经理过来:“王太太,可是有问题?是否要报警?”
玉露站起来,红了双眼,她冲出银行大堂,赶回家去。
途人看到一个孕妇像蛮牛般横冲直撞,只得敬畏地让路,玉露立刻驾车回家。
佣人都聚在厨房喝下午茶看新闻。
见到她站起来:“太太可有觉得地震?刚才天摇地动,震央在新泽西。”
立刻斟一杯热可可给她。
玉露强自镇定:“王先生呢?”
“他在书房。”
玉露走进书房,看见秦聪躺在长沙发上看电视新闻:“六级地震震撼东岸,幸而损毁不重……”
听见脚步声,他说:“原来震动之前,地皮会发出巨响,像一列火车经过,接着,屋子开始摇晃,床不住颤抖,将我抛在地上。”
玉露过去揪住他:“钱呢?”
他讶异地看着她:“你沿途没有看到意外事件?你怎么口口声声就是说钱?”
“你五鬼运财,你把钱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推开她:“我不知道你说些什么。”
“银行说你已把钱全部提走?”
他冷笑一声,站起来,斟一杯酒:“也难怪你在师傅眼中没有地位,请看看你尊容,心急慌忙,唇焦舌燥地满口钱钱钱,换了是金瓶,一、会验明提款单上签名真伪;二、设法查看银行录像片段,看提款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