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欲知详情,请电六六七三五。”
李和不知她看到其他讯息问:“还满意吗?”
广田唯唯诺诺。
呵,太奇怪了。
这段启示仿佛为她王广田刊登。
广田把报纸收起来。
“你特别喜欢这一张?”
广田连忙答:“不不。你看那一帧,腰修得那么细,面孔上一点皱纹也没有,都不是我了。”
李和却说:“这一张是你从前的生活照。”
“是吗?”
小公寓里处处是文件、资料和仪器,转身都困难,没有桌椅可以坐下,他们捧着茶点站着吃。
广田怕绵绵碰撞到电线杂物产生危险。
只听得李和在电话中与翻译说:“不,绵绵不能译meande,,那是迂回的意思,而中文字中绵
绵有不断不绝的含意,像长恨歌中最后一句:此恨绵绵无绝期。是,翻译中文是天下最困难
的事――”
广田垂头。
“你最近是否忽然走运?”
是,简直不可思议,从此顺风顺水。
“我与你有同样命运。”
这人又是谁?
又多了一个神秘人。
“欲知详情,请电――”
广田真想立刻与他谈一谈,讲个清楚。
李和完全像她的事务经理,他向广田报告:“明日下午我们先搬到新屋里去办公。”
广田刚想抗议,楼上忽然轰隆一声,像被炸弹击中一般,整幢公寓震动一下,接着,一下又
一下猛烈撞击,蓬蓬蓬,不知哪一户又开始伟大的装修事业了。
李和微笑看着她。
广田颓然,身不由主地点点头。
李和松口气,马上取起电话吩咐下属办事。
楼上忽然用起电钻,那种尖锐叫人牙龈酸涩无法忍受的声音一直持续着。
广田双手抱在胸前,是,怎么专心写作呢?
吵嘈得连面对面说话都听不见。
既然交了好运,就尽情享受这好运吧。
第二天,趁绵绵上学,一个上午,搬了大部分家具用品过去。
人多好办事,且都是办公室助理,并非乌合之众,手脚干净利落。
真是两个世界,广田可以清晰地思考了。
她摊开即日报纸,寻找那段神秘启事。
有了!
而且换了字样:“是否有神秘人愿意无条件扶助你,比所有亲友待你更好?我也是受惠人之
一,请电六六七三五。”
广田实在忍不住。
她取起电话,即刻就要打过去,可是又同自己说:小心,这世上光怪陆离,无奇不有,满街是
骗子,无端无故与陌生人交谈,危险之至。
她又一次搁下电话。
李和忙着做总指挥,显出他办事能力,几件事一起做,还要兼顾广田那弱小的自尊心,可是
一丝不乱。
两个上午已经安妥一个家。
绵绵最高兴,在新居里跑来跑去,高举小小双臂,说:“大。”又用两只手指头碰在一起形容:
“小。”都是新学的字眼。
广田抱着女儿,在露台上看工人把一盆盆植物搬来放好,又添两张非常舒适的藤椅。
布置仍然十分简单朴素,只不过拥有更大空间,还有宁静得多。
那天傍晚,广田意外地看到了一弯新月。
她感慨得说不出话来,世上最好的东西像清风明月,根本应该人人享受得到,可是广田已有
多年未见,从以前的窗口看出去,只有他人的客厅一角与一闪一闪的电视屏幕。
转头一看,李和在新置的长沙发上盹着了。
这个英伟的年轻人初来时公事公办,此刻已对她们母女发生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