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律师轻声说:“品硕,你母亲急需救治。”
“我明白。”
“我们有最优秀的专科医生帮她治疗心理及身体上的创伤。”
“你们倒底是谁?”
“我是一个律师,代表一个不愿透露姓名的委托人,他差遣我来查探你们有什么需要?原先我
以为最多不过代你往长春藤大学报名,谁知打听之下,发现你们母女……唉。”
她无法再说下去。
“那人是谁,为什么无缘无故关心我们?”
许律师说:“因为,他说,你也曾经不计报酬地善待过他。”
“我不明白,我听不懂你说些什么,他倒底是谁?”
“品硕,别研究这些了,劝服母亲,送她入院,接受医疗。现在我立刻帮你联络寄养家庭,同
时入禀法院办理此事,这里不宜久留,你父亲似一枚定时炸弹,随时都会爆发。”
许方宇对乔珊说:“你留在这里,我去法院办理手续。”
许律师走了没多久,方月心叫痛。
品硕喂母亲吃止痛药。
乔珊试探:“医生有更好的止痛剂,我同你去附近医务所找医生好不好?”
方月心摇摇头。
“我送你入院,品硕陪你,你不必怕。”
她忽然清醒了,微微笑:“我不怕,我活该,一切都是我的错,这是我应得的惩罚。”
“不,”乔珊轻轻说,“医生会告诉你,一切出于不幸,你不是罪人,为了女儿,你需振作
起来,马上离开这里。”
她颓然:“我出走过一次,还不是要返来,打回原形,我走投无路。”
乔珊握住她的手:“不,你听我说,有一个关注小组,数十个成员,遭遇与你完全一样,你
并非惟一的不幸人,来,我陪你去医院。”
方月心似有领悟,静静聆听。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有一个声音冷冷响起来。
“你是谁?你凭什么来管我的家事?”
不用回头也知道这是什么人。
差十分钟就可以说服事主到医院去,偏偏这个人在要紧关头出现。
乔珊转来斥责他:“方女士是一个市民,她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你怎可禁锢她?”
阜氏一听,大怒,伸过手来,抓住这名多管闲事的看护手臂,把她拉到大门口,硬生生把她推
出门去。
乔珊险些摔跤,也顾不得手臂酸痛,立刻取出手提电话报警,并且不顾危险,大力拍门。
“品硕,品硕,给我开门!”
她听不到纠缠打斗的声音,于是再拨一个电话给许方宇。
短短五分钟时间,警察赶到,按铃,拍门,都没有回应,接着,许律师也奔上来,向警
察简单报告屋内人物身份。
警察决定破门而入。
他们撞开大门,抢进屋内,却又立刻惊疑地站住不动。
屋子里静寂一片,客厅里一个人也没有。
警察一步一步走近,终于有人失声叫道:“在这里了。”
在工作室里。
那情景真的诡异。
衣架上挂着一袭袭白纱新娘礼服,可是,白色的裙子下却有点点鲜红血渍,触目惊心。
警察拨开白纱,看到一个男子倒在地下,颈大动脉插着一把利剪,他瞪大双眼,已无生命
迹象。
墙角坐着一个女子,明显受过殴打,面目浮肿,不能动弹。
警察急召救护车。
这时,许方宇说:“屋内还有一个人。”
“谁?”
“是他们的女儿,快找一找!”
警察着急,连同赶到的增援部队满屋翻寻。
初时遍寻不获,急得一头汗,终于有女警说:“找到了。”
许方宇抢进卧室,原来女警蹲在地下,指向床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