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边有一个声音:“在这里。”
广田转过头去,看到高大强壮的他,不禁心一宽。
他说:“让我帮你抱绵绵。”
广田把孩子交给他,才发觉双肩已酸软得抬不起来。
李和跟着她们走。
文枢对他说:“咦,你该止步了。”
李和微笑:“我也有飞机票。”
文枢怔住:“你也一起去,你告了假 ”
“我同老板要求停薪留职。”
广田停止脚步,转过身子,忽然与他紧紧拥抱。
李和运气好,时机凑合,澳洲人的出现成全了他。
佐明高兴地看着他们结伴离去。
她与品硕回到市区,因没睡好,找个地方喝咖啡。
佐明说:“他们总算成为一对。”
品硕问:“你呢?”
佐明笑:“你懂什么,老气横秋。”
品硕不出声。
佐明的电话响,是罗天山找。
“喝咖啡也不叫我,我马上来参加。”
十分钟后他就出现了,品硕机灵地说:“我去上课。”一边笑一边一溜烟般走掉。
罗天山坐到佐明对面:“那可爱小女孩是谁?”
佐明微微笑。
“你没有看到新闻吧?”
“什么新闻?”
罗天山说:“我也曾想过,是告诉你还是让你无知,但我们是成年人,应有勇气。”
佐明看着他:“讲了一车不相干的哲理,倒底是什么新闻?”
罗天山取出一份剪报的影印本:“你看这个。”
佐明取过剪报,看到一行头条:“商人唐志成在三藩市鲁莽驾驶杀人罪名成立,被判入狱五年。”
唐志成,呵,是他。
他仍然在开快车,可见蒋佐明悲惨的遭遇并没有叫他警惕,不过像过眼烟云,他到了另一个
埠,从头开始,依然故我。
佐明再看小字,日期是三日之前。
“同车女友珊蒂泽臣父母称法律公正,但是却无法召回女儿生命。当日唐氏经测试体内含酒
精量超标准三倍以上。”
罗天山说:“这也许是一种解答。”
佐明垂头:“已是很遥远的事了。”
“你已忘记?”
佐明豁达地笑:“是,全忘记了。”
是真的吗?当然不是,但是又何必句句讲可怕的真话。
“佐明,许律师请我们去观礼。”
“我好想去凑这个热闹。”
“那么一起去吧,大家一起逛伦敦夜市,我带你去参观跳蚤市场及博物馆。”
“我只想到湖区去一趟,看一看那漫山遍野的水仙花。”
罗天山终于这样说:“我最佩服你没有一丝苦涩。”
佐明微微笑,一抱怨就不能重生,既然与死亡之神打过招呼,其余一切也不必计较。
连小小阜品硕脸上都有种泰然,何况是广田与她这两个姐姐。
接着几天,佐明一直留意还有无人对她报上启事有回响。
没有,就她们三人有同样遭遇。
佐明收到文枢电邮:“签名讲座席无虚座,打破种族界限。”
佐明微笑,去的是时候,正遇上洋人想鼓吹世界大同的好机会。
她与天山带着阜品硕一起出发去探访许方宇律师。
他们到的那一日,婚礼已经举行过了,许律师故意没把正式日期告诉他们。
但是却补请喜酒,原来她与新婚丈夫关永棠共同打理一爿小小农庄式酒店,十五间房间,正
好招待他们,设施应有尽有。
许律师笑说:“最要紧的还是衣食住行。”
罗天山也笑:“衣食足而后知荣辱。”
这都是最实在的话。
婚后的许律师精神奕奕,她说:“感觉踏实,该结婚的都该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