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姐,这可怎么收拾?”
“我此刻立刻去见检察官,了解此案。”
“你打算出任她辩护律师?”
方宇点点头:“希望技能尚未生锈。”
郭氏不加思索;“我陪你去。”
方宇说:“我的确需要你。”
郭氏有点飘飘然。
“郭先生,一个人杀人,必有动机,请你帮我继续查访。”
许方宇出去一整天。
天黑了回家,往沙发上一倒,闷声不响。
独居就有这个好处,可以不开灯,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喝烈酒。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按铃,这一定是关永棠。
她打开门,聪明的关君嗅一嗅:“咦,满身酒气,有什么烦恼?”
方宇忍不住握住他的手,脚步踉跄。
“什么事,可以说给我听吗?”
方宇说:“你坐好,我慢慢讲你听。”
任何人听完这种故事,都会头皮发麻。倒是方宇,讲出来心里舒松了一点。
关永棠一问就问到关键上:“那少女呢?”
“大家都担心她永远不会成为一个健康的人。”
“那要看她的意志力了。”
“那么年轻,许多女孩正为腮上多一粒疱疱流泪。”
“人有不一样的命运。”
“现在我确信自己幸福。”
“接着一段日子,你必定会十分辛劳。”
“是,喝完这一杯,我就得集中精神打官司,永棠,支持我。”
“这还用说吗?”他紧紧握住她的手。
方宇特地添置了三套深色套装,预备出庭更换。
郭侦探资料做得异常详尽,他找到了多名医生作证,铁证如山,方月心长期受虐,身心早已
崩溃。
方宇发觉那几套衣服越来越松,裙头宽得几乎脱落。一照镜子,双颊瘦得陷了下去。她为了这
件案子,不眠不休已经整月。
最后一日审结陈辞,方宇静静回到办公室,等陪审员作出裁决。
关永棠带着一瓶白兰地来看她:“来,喝一杯。”
这个酒商真正难得,在这段日子内一直陪伴她左右,毫无怨言,细心侍奉。
方宇取过酒杯,一饮而尽后,发觉杯底有件会闪光的东西。
咦,她伸手进去捞出来,是一只指环。
她抬起头,看到关永棠正在微笑。心神劳累的她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方宇,我向你求婚。”
方宇微微笑,她需珍惜身边人。
她把指环套上左手无名指,轻轻说:“刚刚好。”
这时电话响了,是从法庭打来:“陪审团已作出裁决。”
方宇立刻赶回法庭。
法官问:“陪审团可已达成协议?”
“是。”
“裁决如何?”
代表宣判:“我们宣判被告无罪。”
方宇一听,先是感觉到一阵极大喜悦,鼻子一酸,落下泪来。
接着,她随即明白到在这件惨案里,全无赢家,又深深悲哀。
她静静走出法庭,安排事主入住精神病院接受疗养。
方宇筋疲力尽。
她回到家,淋浴洗头,呵,还有,把那三套深色衣裙扔进垃圾桶里,还伸脚进桶里踩了几下,
然后她倒在床上睡着了。
可是方宇并没有睡稳,在梦中,她耿耿于怀,责备自己:早一点找到阜品硕,或可以免此
灾劫。
少女在案发后一直表现正常镇定,十分勇敢,她愿意留在本市照顾母亲,放弃出去读书的机
会,但是,她内心受到的创伤,需日后才能评估。
辗转反侧间,电话铃响了。
方宇惊醒。
“方宇,老太太找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