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于太太说：“准备一下，烂黑T恤该脱下来了。”

“何必那么隆重。”

于太太笑笑：“这是你的初吻女友。”

展航也笑了。

“长得有点像玉枝吧 ”

“不知道，这些年来，连照片都没见过。”

忽然又想起了于家，不知从何处打探到电话，又重拾友谊，千万不要介意，否则，哪里还有朋友。

三点钟，客人来了。

展航还在楼上，听见母亲打开了门，与客人谈半晌，又大声叫：“展航，囡囡来了。”

展航放下功课往下走。

这才知道客人为什么在门口扰攘良久，原来她带来两只小小的金色寻回犬，于太太喜欢得不得了，正蹲着与它们玩。

展航到这个时候，才知道母亲真正寂寞，内心恻然。

他看到了客人，客人也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两个人都愣在那里。

马式柔身段高佻，穿一件黑色针织短裙，美好身段表露无遗，丰胸、细腰、长腿，最叫展航吃惊的是她那炽热的大眼睛与尖下巴。

展航忽然脸红，像，像煞了一个人，不能再像了，比任何一个他认为像的人都更像。

他一步步走下来。

她轻轻向他说：“展航你好。”

于太太在一旁笑：“这小狗真可爱，我也去宠物店挑一只来养。”

马式柔连忙说：“伯母可以挑一只，我妈说两只太多，只允许我养一只。”

“真的 ”

展航笑：“请进屋来谈。”

马式柔比她年龄成熟，言行叫人舒服。

“马太太呢 ”

“屋顶漏水，她要等修理工人，一时走不开，叫我致歉。”

于太太立刻说：“展航，你过去帮帮忙，修理工人出名刁钻。”

马式柔呵一声：“那真感激无限。”

展航取过外套：“小狗且放在我家吧。”

他开出吉普车：“家在哪里 ”

“下一条街就是。”

“那么近 ”

“是呀，听说这区学校好。”

展航到马家的时候，修理工人正在消极怠工，一见男丁，态度收敛许多。

展航在这种琐事上有经验，与工人议论起价钱及修理工序，不久完满解决。

马太太十分感激：“展航长这么大了，真是好帮手，你妈好福气。”

“伯母有事叫我，我能搬能抬。”

“这样客气，看人家是怎么教儿子的。”

展航笑：“慢慢就习惯了，这里风土人情还算不错。”

展航把伯母送往自己家与母亲聊天。

他与式柔留在马家监工聊天。

她告诉他：“我至今不会游泳。”

“我教你。”

“不行，学过多次，一看到水就吓得浑身麻?。”

“他们教得不好。”

式柔笑了：“你挺自信。”

“教游泳，我还行。”

“溺过水的人再也不会有胆子游泳。”

工人敲打了许久，马太太一直在于家叙旧，式柔说个不停，时间过得飞快。

终于完工，已是傍晚。

工人离去，展航帮助清洁好房间，式柔啧啧称奇。

展航走过去，用两手的虎口度量式柔腰身：“尽量吸口气。”

“干什么 ”

“屏住呼吸，别动。”

展航两只手竟然可以环绕住式柔的腰身，那样细的腰。

式柔不以为忤，转过头来笑。

她唇上抹着深紫色口红，更衬得皮肤雪白，晶莹透明，她松了一口气。

她似乏力般倒在沙发里，那种天赋的娇媚魅力太像另外一个人，以致展航有点战栗，像是那人的灵魂占据了一个少女的身体，想再一次作祟，要使于展航?食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