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靼荒漠》迪诺·布扎蒂
一个年轻人领命去驻守某个国家的军事要塞,到达之后,发现根本没有人知道那个地方在何处。终于找到了,就住了下来,可敌人永远都没等到。他使劲想知道敌人是谁,也没弄明白,随后就死了。
又一个城堡。荒诞而令人绝望的要塞。哪怕你比K多走了几步,到里边了,还是通不过去。
布扎蒂的创作谈很值得注意,他曾说现在的很多人写作是在靠回忆童年、回忆学校,或者是回忆抵抗法西斯的战争,但已没人真正在“创作”小说了。或者说,来不及了,看不到了――你想看的东西迫不及待地跑到你的瞳孔上了。
《人性的枷锁》毛姆
有思想有个性的青年菲里普?凯里,因自幼父母双亡,更加之先天残疾,性格孤僻,既敏感又执拗。冷漠而陌生的环境培育了他的童年。到寄宿学校后,不合理的教育制度根本不想照顾他,反而把他推向更残酷的境地。出身到了社会,第一个打击来自要命的爱情,然后打击就都像找着了门似地开始围攻他。他不断地热爱生活,不断地受到打击,终于开始绝望,包括对宗教的摈弃。可走到这一步反倒好了,因为生活原本就是毫无意义,不可能改变成另一个样子。也只有抛离了人生的幻想,挣脱精神的枷锁,才能无碍而得自由。
这是作者的历程,也是一代英国人的体悟。阅读它就是跟着它一道放弃并走向自由的过程。也许有人说,这不是自找的吗?为什么不学学中国人,向内心退守吧,参禅证道吧,修习书法啦。是的,这些东西都好,好得一塌糊涂。可它就是没有考虑到人类会发展成今天这个样子。
《韦克菲尔德》霍桑
这是个自私自负的人,长时间乱想,有一天,他对妻子说他想去外地几天。其实想到外边去呆一个星期,让他妻子害怕一下。所以,走的时候,他把门都关上了,又打开一条缝,对妻子笑了一下。他到了事先安排好的住处,几天后又往回走。快到家了,他突然涌起个念头想远远地偷窥一下自己的家。于是,他退后了,看看有没人跟踪,然后就仔细地盯着自己的房子看,不一样了,房子是有点变化。于是他搞来一个红色假发套继续跟踪他的家。让他很生气的是,他的妻子好像并没有受到明显的影响,一切照旧。他有点闹不明白,不想这么急就回去了。有一天,有个医生去了他家里,原来是妻子病了,他本想回去,又想这样回去也许会加重她的病,又停住了。他鬼迷心窍地对自己说再等几个星期就回去,可这一等就是十年。闲暇时他也想,自己还爱着自己的妻子,可妻子已逐渐习惯了把他忘记,有一次,他们都路遇了,他都认出了妻子,可她似乎早就平静地认命了守寡。
他突然被吓住了,逃回自己的住处,锁上几道门,哭。他住的地方在伦敦的闹市中心,可他明显与这个世界早就失去了联系。
又过了十年,他几乎不知道他已是另外一个人了,虽然这二十年来他总习惯性地重复着一句话:我很快就回家。
后来,一个和千百个以前的一模一样的下午,他回到了家中,脸上泛起我们最初见到他时的那种神秘的微笑。
这以后的情况我们就不得而知了。有的只是霍桑的几句感悟:在我们的神秘世界的明显的混乱中,每个人都分毫不差地顺应一种制度――各种制度互相顺应――如果稍有偏离,就会冒自绝于世界的风险。
《夜归人》爱伦·坡
一位妇人因丈夫外出而独自在家。这是荒野,她很害怕,于是把壁炉上的枪取下来,但她知道这只能装装样子,因为好的那一把被丈夫拿走了。就在她很怕的时刻,来了一位伤员求宿,禁不住苦苦哀求,她答应了。半夜里,有一阵很低的声音传来,妇人以为是伤兵,万分小心,但过一阵又判断出了是有人在撬门,她赶紧把伤兵叫醒,说有人要进门抢劫。这个伤兵还没完全醒来,嘟囔着说你家有什么好偷的?妇人立刻急了:谁说没有?很多的钱都藏在地板底下!说完才发现一着急把秘密全说了,更加害怕。
伤兵倒是醒过来了,就说:你把你的刀给我,我将我的枪给你,我右手伤了,开不了枪,我们到门边去,一人守一边,他刚进来你就开枪,必须打死,因为你是妇人,我是伤员,没有能力反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