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昆德拉是怎样评价拉伯雷的吧,“他的幽默叙事之所以成为地道的小说,就因为它是道德判断被延期的领地”。不要在小说叙事中寻找政治的、宗教的、道德的影子,这是拉伯雷的幽默叙事留给后世的精神遗产。身处十六世纪的拉伯雷身上总是“独特地洋溢着未来的气息”,这一点也让手里握着“狂欢理论”的巴赫金以为拉伯雷最难研究,他在公开批评了人们的意识形态和文学趣味之后,接着又赞扬拉伯雷的小说“应该成为开启尚少研究和几乎完全未被理解的民间诙谐创作巨大宝库的一把钥匙”。
《命运交叉的城堡》卡尔维诺
在一个茂密森林的腹地中,有一座城堡和一个客栈,一群男人和女人偶然相遇。他们被这种奇遇搞得心烦意乱,因为他们都失声了。但他们必须要表达他们的爱情、战斗、征服或者背叛。于是,他们就一个接一个的用玩游戏的塔罗牌的组合来暗示自己命运中的几个场景。
卡尔维诺的故事总是只需要一个句号就说完了。他在大都属于自己所发明的这些故事中,又穿插进了一些民间神话传说,比如寻找圣杯的帕西发尔,俄狄浦斯与哈姆雷特,所有这些故事都像一个混合着古老和现代的多棱镜,这是我们今天的狂热所在,也正是卡尔维诺用古老的符号对我们现在的样子进行的挖苦。
《百年孤独》马尔克斯
这是通常意义上的魔幻现实主义的代表作,通过革命军总司令奥雷良诺?布雷蒂亚上校一家七代人的经历,描绘了加勒比海沿岸某国小城镇马孔多从荒漠的沼泽地上兴起到最后被一阵旋风卷走的历程。
之所以把这部小说放在宗教的条目下,是因为我正在从这个角度重新读它。而它本身的优秀可以使它不至于在任何地方被埋没。
最后需要说明的是,西方的许多小说都跟宗教和神话有关,如福克纳的小说,《我弥留之际》中的人的状况颇似《旧约》中所刻划的人类状况;《押沙龙,押沙龙》中的故事结构与《圣经》有某些隐约相似之处;《喧哗与骚动》也能明显地看到“神话模式”。
神话是人类的一个套盒,是一种固定的文明模式,当然也是一个最合用的叙述工具。只要把任何时代的任何人放进那个模子里,人物就自动地知道该怎么活动,他的界限在哪里,他所富含的人类学、社会生态学等等的意义,也就会自动地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