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悉,在哄抢中共有十一人不幸死亡,另有三人重伤,伤者目前正在送往医院进行紧急抢救。本台记者安玉敏在现场为您报道……”
孟楼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下午四点三十七分,从现场离开到这里才不过两个小时。他与胡海对望了一眼,胡海是茫茫然什么都不知道,孟楼心里想的却更多。
新闻这么短的时间就播出来了,恐怕不仅仅是因为死伤惨重的缘故,而是为了避谣。
想到这里的时候,孟楼忽然觉得背心再次变得冰冷起来,似乎又有什么危险即将降临。他果断地站了起来,将自己的行李收拾好:“大海,我们现在就得走了!”
胡海没有动,他没有孟楼的那种感觉:“又怎么了?”
“听我的……你相信我不?”看到胡海眼中的拒绝,孟楼叹了口气,他问道。
“当然相信!”胡海几乎斩钉截铁地回答。
“那么就赶紧和我一起走……走得越快越好!虽然现在我也说不清原因,但等我弄明白了这一切我就会告诉你!”
他们几乎是冲出乡招待所的,甚至连押金都没有索要。一来到街上,孟楼拦下一辆迎面开来的面的:“去邯郸市!”
从安阳到邯郸,直线距离不到四十公里,但是却跨河南河北两省。那个面的司机常跑这条路,而且相当健谈,两人上车后没过一会儿他便打开了话匣:“二位老板,来安阳旅游的吧,今天安阳可出了大事情,死了二十多个啊!”
孟楼没有回答,但同样喜欢说话的胡海接过了话茬,他撇了撇嘴:“我刚看了新闻,十一个人吧。”
“新闻里说的你还信,老板啊,新闻是信不得的。我实话实说吧,我刚从前面来,前面就有一个发作了的,那个惨……你看,就这,公安也在,看到地上的血迹了吧,啧啧!”
那司机的废话特别多,但是孟楼与胡海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路边的一户人家里传来了悲切的哭声,而在门口,几个警察围着一滩血迹牵着警戒线。
“说起这家人我可认识,上午还好好的,跑到南水北调工地上干活呢,下午工地出事停工后就跑回来了,才这么一会儿……可真惨!”
司机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在经过那户人家前面时车速放缓了些。孟楼脸色变得铁青,他再次看了看胡海,很显然,这户人家的死者也是在工地上中了那个恶咒。
胡海仍旧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也看不出他身体有什么异样,孟楼关注的目光换来的只是一个白眼。
孟楼皱起了眉,这些年来,他不遗余力地收集有关风水墓葬的知识,在探险的过程中也曾经进入过一些古墓,但是象今天这么诡异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遇到。那个方棋盘一样的东西,他最初认定是六壬盘,但是现在仔细想想,它似乎与六壬盘还是有着区别。而从墓穴中传出的恶咒,更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说那种诅咒真的有这么强的效果,在近两千年之后仍然杀人于无形?
想到诅咒,孟楼就想到那块石碑,而石碑是他在墓穴西北偏北的白虎位发现的……
“不对!”强烈的不安与危机感再度袭来,孟楼猛然瞪大了眼:“西北偏北位!”
他们打的面的,现在正向西北偏北方向的邯郸市开去!
孟楼总算明白自己的不安感来自何方,从六壬的角度而言,他正在往死路上赶!他用力咽了口口水:“师傅,不去邯郸了,去……去临漳吧。”
这个地名其实是他看到路边的指路牌后临时起意的,司机通过后座镜看了他一眼,对于他中途改变方向也是满腹怀疑,当看到孟楼铁青的脸色和胡海一身的肌肉时,司机心中“登”的一跳。
“该不会遇着……遇着专门劫杀的士司机的劫匪了吧?”司机心中这样想,如果不是天色还算早,他甚至想找个地方将两人放下算了。
有了这个念头,司机怎么看孟楼与胡海二人都觉得可疑,他正疑神疑鬼间,突然间伴随着一道强光,一声巨响传了过来。原本就满腹狐疑注意力不集中的司机被这突如其来的暴雷吓得手抖个不停,面的也在公路上扭来扭去,几乎开进了路边的水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