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四处搜寻胡海的时候,突然觉得大地开始颤抖起来,就象是地震来临,又象是滚雷贴着地面奔过。地面上的白骨被这剧烈的颤动抖起,象是被筛子筛一样,就连他也站立不稳左右摇摆起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好不容易定了神之后,孟楼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旅馆的卧室中,胡海正抓着他的肩膀用力抖着。
“我还要问你怎么回事呢,我睡得正好,却被你鬼哭狼嚎一样叫醒了!”胡海不满地说道。
孟楼掏出一根烟,在手掌中捻了捻,然后找出打火机,他的手指头软软的使不上力,因此打了几下才打着火,点着烟后深吸了一口。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开始是陷入了噩梦之中。
孟楼如此失态,在胡海的记忆里只有一次,他瞪大了眼:“噩梦?”
孟楼长长地吐出口气,烟雾在他头部缭绕着,让他的目光变得飘渺起来。他点了点头,但没有说噩梦想内容,胡海也摸出一根烟,两人默默地对抽起来。
“我总觉得,这次看到的古墓的事情……恐怕会给我们惹来大麻烦。”过了好一会儿,孟楼苦笑着说道。
“你是说那个什么六壬盘吧?”胡海问道。
“是……那东西,邪门……”
“扔了就是,简单!”胡海二话不说,从孟楼的枕头底下摸出了那个金匮六壬盘,作势就要将之扔出。孟楼虽然明知他是在开玩笑,却还是拦住了他:“别别,我怕你了。如果咱们的麻烦能一扔了之,那这东西也就不是邪门了,而且,我有预感,要解决掉我们的麻烦,还离不开这东西。”
“嘿嘿,既然这样,你还担心什么……”胡海将金匮六壬盘放回原位,然后又坐到了自己的床上:“小楼,我知道你还在自责,但是,以前的事情真的不怪你,你总爱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我看这不是义气,而是愚蠢!”
这是几年以来二人第一次谈起以前的事情,孟楼用力吸了口烟,思绪又变得飘忽起来。在他们还是高三学生的时候,他、胡海还有另一个挚友楚秋一起去野外探险,然而结果却出了意外,三人中唯一的女孩楚秋失踪,这让二人都背上了沉重的心理负担,高考成绩也大受影响。胡海提起这件让两人都觉得心中难安的往事,就象是揭开一个旧的伤疤,表面已经长好,实际上仍是鲜血淋漓。
“我们看看这几天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吧,这里离安阳近,又收得到安阳的电视节目,发生了什么事情很快就能知道了。”想了好一会儿,孟楼决定还是回避那个让他心痛的问题。显然,胡海嘴巴上劝慰他,其实内心中对那件事情还是耿耿于怀,也没有继续提起那件事情。
第二天下午,他们就从电视中得到消息,来自河南省的一个考古专家组已经进驻安阳。考古专家抵达的第一件事就是避谣,否认那个古墓里真的存在什么诅咒,他们推测造成哄抢文物者相续发疯和死亡的是一种未知的病毒。
“靠,什么东西都是未知的病毒造成的。”盘坐在床上看电视的胡海不满地说道。
“我倒觉得这种解释最合理,现在的人不是都迷信科学嘛,给他们一个科学的解释,至少可以安抚人心,但是,由考古学家来做这种生物学的解释,还是缺了几分说服力。”孟楼在网上继续搜索有关金匮六壬盘的信息,结果仍是一无所获。
“说来也怪,我可是第一个进墓里的人,但我却没有任何事情。”胡海半是讽刺地说道:“难道说那些病毒还会选择伤害的对象,我靠这些专家!”
孟楼知道他一向对专家教授们充满鄙视,因此也不以为意。
“算了,在这里都闷了一天,我们出去吃晚饭。”看到孟楼没有回答,胡海自己也觉得没劲,他是个坐不住的角儿,这样呆在屋子里一整天,早就熬不住了。
“好吧,不过出去之前,你最好打电话给你在工地上的同事。”收拾好电脑之后,孟楼说道:“新闻里播出的消息总是有限,你看看他们在工地上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能上新闻的,哪怕是传闻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