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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也有一双媚眼 41

天堂也有一双媚眼 作者:雪屏


我们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

在旁人的眼里,我们神秘的消失了。其实我们就躲在我的房里,我的房子一时成了我们的伊甸园。

我们像呼吸生命攸关的空气一样,享受着这美好的时光,除了谈情说爱,除了温存,还少不了翩翩起舞,而且身穿着我们设计的情侣装。阳光明媚的时候,我们就跑到覆盖着白雪的山坡上去,看树上的松鼠吊在树梢上,从这颗树荡到那颗树上去。还有灰色的或白色的兔子,常常藏在草丛里,窥探着我们。

智者说:伟大的爱情是一座被围墙包围着的花园。为了营造这么一种氛围,我们关闭电脑,拔掉电话线,几乎与世隔绝。我们透过望远镜看星象,寻找猎户星座的位置。比晚上更晚的时候,我们背着秀大妈做夜宵,相互品尝对方的黄油土司,顺便打个分什么的。这几天,我们贪婪地领略着二人世界的乐趣。

“假如我们结了婚,会不会天天过这样的愉快日子?”铁木儿问。

“不,会比这样更愉快,或者换句话说,要比现在愉快上一百倍。”我说。这时候,我真后悔我以往的孟浪,不然我就可以对她说,你是我爱的第一个女人,也是我爱的最后一个女人。听着多带劲,非让她晕菜不可。可惜,我失去了说这话的资格。她也失去了。

“我知道你是骗我的,不过我还是喜欢听。”她说。

于是,我就亢奋地去吻她,犹如一头雄师撕扯着羚羊时厉声嘶鸣一样的吼道:“我要娶你。”她依偎我的怀里,羞赧地点点头。

“你是我的,是我的!”

我以为她会小鸟依人地说:“我愿意是你的。”遗憾的是,却没有,只是像海滩上的沉沙似的瘫软。当我吻住她的唇时,才发现,她的唇是冰凉冰凉的,宛如一块冰。

“你怎么了?”我惊讶的问道。

“我想,我该走了。”她恨恨地将睡衣脱下,用力太猛,差点把一只袖子撕掉。

我想拦她,被她搡开,然后就是一阵疯狂的脚步声,一声声仿佛踩在我的胸口上,叫我喘不上气来。我一片茫然,戳在那,木头柱子私的。

我愣怔了大概有十分钟,这段时间足以让我从不知所措的状态下走出来,既便是在我冷静下来的时候,我还是觉得所有的情节都过于荒诞离奇,仿佛眨眼工夫,我就从天堂掉进了地狱。

我抄起电话,问她:“请你明确地告诉我,我的哪句话又触犯了你的禁忌?”我听见话筒里一片嘈杂,显然她是在车上。

“我讨厌人家说‘你是我的’。”

“是不是新西兰的那个混蛋以前常常这么说?”我真不希望类似状态再度发生,但又无法避免这种状态再度发生。她的前男友如同一座巨人的雕像,他的阴影永远都笼罩着我。谁让我在这座雕像的下面呢?

“算你说对了。”她说。说完之后,就关机了,再打,“就不在服务区”了。

一连好几天,我都守着电话机,每隔十分钟给她打一个,可她就是不接。

好在我能坚持不懈,终于有一天,她接了,我问她在哪儿,我好去找她。她醉醺醺地说:“我跟一群男人在一起,听清了,不是一个,而是一群,哈哈哈。”

法国老太太尤瑟纳尔有一句至理名言,她说:有关两性关系的约定俗成的公认原则之一是,女性的不忠经常是一种报复的形式。我知道,铁木儿之所以故意这么说,就是报复我,气我。我执意要问她在什么地方。

她说:“你不要再找我了,我们从此一刀两断!”

“理由呢?”

“我累了,我太累了……”

丢掉电话,我喊了一嗓子:“光你累,我就不累吗?我比你更累!”虽然我知道喝酒对疲劳的神经不会起任何作用,我还是打开了一瓶伏特加。秀大妈过来抢我的酒瓶子,抢了几次,都没抢走,最后,只好向圣虹姐求助,可是,当圣虹姐赶来的时候,我已经自己在地板上睡着了,像个茨冈人似的打着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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