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女伎都是被水帮巧取豪夺来的,个个身世可怜,又姿色出众。破了寨子后,属下不知如何处理,又不敢擅自留下或者放走,才……”他颤声分辩,看了看一旁始终不开口的萧忆情,眼神一闪,低下头嗫嚅,“而且……而且楼主位高寂寞,也……"
他看了一眼阿靖,不敢说下去。
连下属都看出他的寂寞么?――萧忆情眼中掠过一丝黯然,忽然间抬起手,阻止了阿靖继续的追究,有些疲倦地对着左舵主淡淡吩咐:"好了,我都知道了。你先退下去吧。"
左玄松了一口气,连忙叩首退出。
白楼外阳光灿烂,林荫中有风吹来,这时候他才感发现冷汗已然湿透重衣。
坐在高高的玉座上,看着底下肃然侧立的下属,一种深刻的无力感忽然包围了他。
萧忆情没有解释方才的决定,只是转头对阿靖微笑,客气:"好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楼中事务繁多,辛苦你了。"
不知怎的,阿靖看见他的笑容,心中却有一阵不自在――
因为这一次,在他笑的时候,眼睛也是不笑的!那仍是冷冷的冰雪。
在她和他之间,突然有了无法言明的隔阂。
她再一次深刻地感觉到,有一种力量正在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渐渐拉开。他依旧对自己信任关怀,可却从每一个动作中,抽出了真正的情感。
想来,他们两个人曾共有的那一段过往,是永远、永远地遗落在了澜沧江旁。
那段并辔驰骋、笑傲江湖的日子,是再也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