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哈奇坦白地说,“我找不到适当的解释。我不是容易受骗的小孩,也不是神经质、爱胡思乱想的人,可是真的没法解释。”
“我认为是个骗局。”乔治 韦斯顿说。
“我也是这么想,”哈奇说,“如果这是个骗局,那就是我所见过最高明的骗局。”
接下来,话题转到五十年前失窃的珠宝及有人在屋内死去的事。哈奇按照思考机器的吩咐把这些事问清楚,虽然他心中并不认为有什么用处。
“嗯,谈到这桩惨剧就要重温一次我的家族史,其实并没有见不得人的地方,”欧内斯特坦率地说,“这些事我们早就不去理会它了。也许乔治会记得比我清楚。他的母亲曾经听我的祖母亲口详述过。”
欧内斯特 韦斯顿和哈奇一起用询问的眼光望着乔治 韦斯顿。后者点燃一根香烟,靠在椅背上,开始陈述。他是个出色的叙述者。“我听我母亲说过,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说,“据我所知,我的祖父是个非常富有的人,花了至少上百万元建了这座滨海的屋子。
“他财富的一部分,是价值约十万元的珠宝。好多珠宝在今天都成为古董了,一定比以前更值钱。这些珠宝只在正式宴会时才会让我祖母戴出来,每年也就一两次而已。
“因此,如何来保护这批珠宝就成为一个相当令人头疼的问题。当时并没有保险柜这类东西。我的祖父想出一个办法,他不想将珠宝放在波士顿的家里,而是想藏在那座滨海屋子里的某个地方。
“要从波士顿旅行到小镇,唯一的方法就是乘坐马车。当时已是冬天,我祖父决定只身前去。他计划在晚上到达,以免引起别人的注意,到屋子里藏好珠宝,然后连夜乘原车回波士顿,只需在中途安排好替换的马就行了。在他离开马车进入屋子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知道,现在只能靠猜测了。”
乔治 韦斯顿停顿了一下,吸了口烟。
“第二天早上,有人发现我祖父倒毙在屋子外的走廊上,他的头骨碎了。另有一人死在屋里。没有人知道死者是什么人;附近方圆几英里的地方都没有人见过这个人。
“这引发了各种不同的推测。最显而易见的说法,我们家也承认的,是我祖父摸黑走入屋子,碰了这个可能因为寒冷闯入屋子避寒的人,或那人本来就知道珠宝的事,藏在屋里打算抢劫,两人扭打起来。
“在争斗中,陌生人在屋内被杀了,而我祖父则受了重伤,想要走出房子去求救,在走廊上体力不支倒地,就在那里昏迷死去。这就是我们所能猜测出的当时的情况。”
“那批珠宝找到了吗?”记者问。“没有。不在陌生死者身上,也不在我祖父身上。”
“有没有可能是第三个人将珠宝带走了?”欧内斯特 韦斯顿问。“看起来是有那种可能性,直到今天还是有人这么想。不过有一件事跟这种猜测不符,就是在雪地上只有两行向屋子走的足迹,没有往外走的足迹。当天地上有厚厚的积雪,没有往外走的足迹就表示没人走出去。”
接下来一阵沉默。欧内斯特 韦斯顿慢慢啜饮咖啡。“看起来是,”最后他说,“那批珠宝藏好之后,打斗才发生的,珠宝就此失踪了。”
“据我母亲说,过去二十年中,这间屋子陆陆续续地有人搜查过,”乔治 韦斯顿微笑着说,“地窖中每一英寸的地方都被挖过,屋里每一个角落、每一个隐蔽处都被再三查过。最后,知道此事的所有人都死心了,对此事绝口不提,直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