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会还给加兰?”记者难以置信地说。“这正是我要说的,”科学家不耐烦地说,“加兰如果不在乎失去这一千三百四十七元,他最好不要在这个时候坚持进行侦查。我要你跟他保持密切联系,他一拿到钱,就立刻通知我,我会为他解决这个案子。在此之前,我还有其他事要做。
”
过了将近一个星期,事情才有新的发展,一千三百四十七元从丹佛市用快递送还给加兰。随着现金附上的,还有一张没有署名的短笺,上面只说谢谢借用这笔钱,并且对在加兰卧室发生的那场拳击战的结果致以抱歉之意。
警方震惊了,这个结果跟他们想的完全不同。加兰也有点吃惊,不过对能收回款项还是很高兴。丹佛市的快递公司找不到寄件人的纪录,因为寄件人使用的是假名字、假地址。当哈奇对思考机器指出这一点时,思考机器只是不当一回事地挥挥手。
“假名字和假地址完全没关系,”科学家宣称,“加兰知道那个偷了钱并割破他外套的人叫什么名字。”
“可是他说他不知道。”哈奇抗议。“他可能有些原因不得不那样说,”科学家说。“他愿意宣誓作证他从未见过那个人。”
“他也许会那么做,”科学家再次傲慢地说,“我敢说他知道那人的名字。下一次加兰到本市来之前,告诉我。”
“他现在就在此地,”记者说,“他今天来和马洛里探员讨论有关取回钱的事。”
“这样一来,事情就简单多了,”科学家说,“咱们马上去见他。”
在加兰的旅馆房间里,哈奇为双方做了介绍。“加兰先生,给我讲讲你的恋爱情事吧。”科学家唐突地说。“我的恋爱情事?我没有恋爱情事。”
“噢,我明白了。你结过婚。”
加兰直视着对方斜视的眼睛,嘴角露出一丝嘲讽。“我不相信结过婚和恋爱情事一定有必然的关系,”他微笑地说,“你也知道,有些男人的确爱他们的太太。我正好是其中之一。当你说恋爱情事时,我以为你说的是……”
“有些男人,”思考机器打断对方的话,“就是因为结婚了,才不敢承认跟别人有什么纠葛。”他的蓝眼睛不客气地瞪着加兰。良久,年轻人站起来,好像生气了。“我不是那种人。”他明确地说。思考机器耸耸肩。“好吧。那个偷了你的钱、割破你的外套的人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加兰反驳说。“我知道你对警方说了什么,”科学家说,“相信我,你最好对我坦
白说出那人的名字,这样可以省却你很多麻烦。”
“我不知道。”加兰重复了一遍。“连那人的照片也没有?”
“没有。”
思考机器前额的皱纹不自觉地加深了。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细缝,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加兰好奇而又恼怒地看着这位个子矮小的人。好长一段时间,没人出声。末了,科学家打破了沉默。
“加兰先生,你结婚几年了?”
“四年。”思考机器摇摇头,站起来。“抱歉,我想问,你的经济状况如何?”
“我有一份薪水,相当丰厚的薪水,一年一万两千元,足够我和我太太使用了。”
“你对婚姻满意吗?”
“非常满意。”
思考机器再次摇摇头。
***十分钟之后,思考机器和哈钦森 哈奇走在大街上。“不是他撒谎,就是我们忽略了某些线索。”科学家开口说,“我认为他撒谎的可能性比较大。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