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知道如果要继续往这个方向进行,我必须将典狱长的注意力转到别处去。典狱长已经知道我入狱的原因就是为了要脱逃,他一定会特别小心,我的行动势必更加困难。所以我必须运用一些诡计。”
典狱长的神情有点羞愧。
“首先,我给他一个印象,我要跟你──兰塞姆博士──通信。所以我从上衣撕下一块布条,写上一些字,绑在一张五元的钞票上,再写上你的名字,然后丢到窗外。我知道警卫一定会把它交给典狱长,但是我原本希望典狱长会转交给你。典狱长,你还有我送出的第一块碎布吗?”
典狱长把那块碎布拿出来。“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他问。“把句子倒着念,不要管字的间隔就成了。”思考机器说。
典狱长依言试读。“T-h-i-s,this,”他试了几次,然后露齿而笑,将全句读出:
“This isn t the way Iintendt escape(我不用这种方式脱逃)。”“哈,我真没想到。”典狱长仍露齿笑着。“我知道这招一定会吸引你的注意,”思考机器说,“如果你真能解读成功,对我而言是一种挑战。”“你是用什么工具写的呢?”兰塞姆博士检查一下碎布,交给费尔丁博士。
“用这个,”那位“前囚犯”伸出他的脚。脚上是他在监狱中穿的鞋,不过鞋上的鞋油已经全被刮掉了。“鞋上的鞋油用水浸润一下,就是我的墨水;鞋带顶端的金属片用来写字也挺好用的。”典狱长半是钦佩,半是宽慰地放声大笑。
“你真是不可思议,请继续吧。”
“这张字条促使典狱长来搜查我的牢房。正如我所希望的,”思考机器说,“我就是要典狱长养成经常搜查我牢房的习惯,可是每次都搜不到东西,最后他就会厌烦直到放弃这项工作。他也真的如此做了。”
典狱长脸红了。
“他还拿走了我的白衬衫,让我穿上普通囚衣。他在我的衬衫上找到两处撕破的地方,刚好凑上我送出的两块碎布,他得意极了。但他没想到我早就把另一块九平方英寸大的布片,卷成一团藏在口中。”
“九平方英寸大的布片?”典狱长问,“你从哪里拿到的?”
“衬衫胸口浆硬的部分都是用三层厚的布料,”思考机器解释,“我把最里面的一层撕下来,只剩下两层布料让你检查。我猜你看不出来,果然不错。”
又是一阵沉默,典狱长羞怯地咧嘴笑着望向大家。
“应付了典狱长的好奇心之后,我开始准备脱逃的计划。”凡杜森教授说,“我已经相当确信,旧下水道排放管是通向围墙外的游乐场,我知道那边有许多男孩在玩耍,也知道老鼠是从游乐场那一头进入我的牢房。我能不能利用这些条件跟外界联系呢?
“首先,我需要一条可靠、牢固的长线。所以,看这里,”他掀起裤脚,把两只袜子露给大家看。袜子上端坚韧的棉线都不见了。“我把这些棉线拆开,开始时费点劲,之后就顺多了。因此我有了约四分之一英里长的坚韧棉线。
“接着,我在布上写了一些字──相信我,我写得相当辛苦──向这位先生解释我为什么会入狱,”他指着哈钦森
哈奇,“我知道他会帮助我,他也会因此得到独家新闻。我将这块布跟一张十元钞票绑在一起,并且在布上写着:“将这样东西送给《美洲日报》记者哈钦森 哈奇,会另外得到十元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