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原先的指示就是如此。每次送货和签收的记录都在这个本子上,你愿意的话,自己看吧。”
科学家点点头。接下来十多分钟,他全神贯注地检查记录簿。“这些纸条呢?”他抬头问,“我找到三张纸条。”
“有时候我们刚好没有送货车往那个方向去,”经理解释说,“我们就派专人送去。每次都会收到一张回条,就粘贴在这里,这样回条就可以收在记录簿里。”
思考机器详细检查了那些回条,将回条上的日期记录起来,合起本子,离开花店。
十五分钟后,死者的父亲普莱顿 布尔道克先生收到一张仆人送来的名片。他看了一下,点点头,请思考机器进来。
“很抱歉来打扰你,可是为了公理正义,我不得不来,”科学家解释,“我只问一两个问题。”
布尔道克先生好奇地望了一眼面前的小个子,示意对方坐下。“首先,”思考机器开始说,“当你女儿死……去世时,她是否订过婚了?”“没有。”布尔道克先生回答。
“至少有些追求者吧?”“那个年纪的女孩当然有。你――你……”他看了名片一眼,“凡
杜森先生,这件事实在不用再讨论了。我和我太太都相信小女之死是心脏病突发之故,警方也持同样看法。我不想再谈下去了。”思考机器的斜眼中闪过一道不同寻常的光芒。他朗朗地说:“调查工作不会就此停止。我不知道你想阻止调查的目的何在。”
“我并不是要阻止调查,”布尔道克先生很快地说,“整件事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因此我相信再查下去也没有用。而且这种不愉快的事,再查下去,只是徒增我们家人的痛苦而已。”
思考机器点点头表示理解,几乎有点抱歉的样子。“好吧,只再问一个问题。”他说,“在你女儿所有的追求者中,你最反对的是哪一个?”
“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布尔道克先生厉声问。“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思考机器再问一次。
“不用谈了。”布尔道克先生断然地说。
“为了公理正义,我必须知道他是谁!”思考机器坚持地说。
布尔道克先生瞪着眼前这个小个子,脸上逐渐浮起恐惧的神色。“难道你怀疑这个人……”他顿了一下,“老天!想到她受的痛苦……难道她是被谋杀的?”他问。
“告诉我名字,快,”思考机器催促着,“如果你不告诉我,我不得不要求警方正式下令强迫你说出来了。我实在不希望那么做。”
布尔道克先生好像没听到科学家的话,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的目光越过眼前的人,穿过窗口。他的手紧紧攥拳。“如果是他干的!如果是他干的!”他狠狠地说着。突然,他神智恢复过来,看看面前的访客。“对不起,”他直率地说,“他叫保罗 达罗。”
“住在本市。”思考机器说。这不是个问题,而是陈述一个事实。
“住在本市,”布尔道克先生重复一次,“至少以前住在本市。据说他四五个星期前离开了。”
看到布尔道克先生坐下将头埋在双手里,思考机器便自行悄然离开房子。几分钟之后,他到警察局去找马洛里侦探。侦探坐在办公桌后,将两脚翘在桌上。他正皱着眉头,猛抽香烟,看到科学家进来时,高兴得跳起来,这跟他往常的习惯大不一样。
“有何贵干?”他问。
“请借我用一下姓名住址簿。”思考机器回答。他弯下腰检视本子,找到字母D的那一页,看完了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