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瓜迪亚机场一度掌握到他飞出长岛湾的上空。然后大约有十来分钟的时间,他降到了雷达探测不到的高度。”
“所以你们画了线路,试图找出他可能离开海湾的距离。派出潜水员了吗?”
“已经派了。不过一旦汉森听说我们有三名证人,肯定会开溜,所以我们正想办法留住他――以联邦拘留的方式。”
莱姆笑出声。“你们找到把这点视为正当扣押理由的法官了?”
“是啊,以危害飞行安全的名义。”塞林托说,“违反一些见鬼的联邦航空法,再加上无视危险的空中投掷、未提交飞行计划,以及低于联邦航空法的飞行高度等等。”
“我们的汉森先生怎么说?”
“他很清楚这些步骤,所以对于逮捕并没有表示任何异议,也没有对检察官说半个字。他的律师否认一切指控,并准备对于非法的逮捕提出控诉等等……所以只要我们能找到这些袋子,星期一就可以让他面对大陪审团,接下来就可以让他坐牢了!”
“假设,”莱姆指出,“如果这些袋子里没有任何罪证呢?”
“袋子里有罪证。”
“你怎么知道?”
“因为汉森害怕了。他雇杀手消灭证人,而且已经成功除去了其中一个,昨天晚上在芝加哥的市郊炸掉了他的飞机。”
所以,他们希望我把这几个粗呢袋子找出来……莱姆的脑中出现了一些有趣的问题:可不可能因为某种俯冲,或者因为盐分和昆虫的碎尸在机翼尾端的囤积,而找出一架飞机在水面上特定的停留地点?人们能够计算昆虫死亡的时间吗?水中的盐分浓度和污染源呢?低空飞行在海面上,引擎和机翼是否会钩起海藻,让它们黏在机身和机尾上?
“我需要几张海湾的地图,”莱姆开始吩咐,“还有他那架飞机的结构工程图……”
“嗯,林肯,这就是我们来找你的原因。”塞林托表示。
“不是为了找那几个袋子。”班克斯补充。
“不是?那是为了什么?”莱姆甩开前额一根痒得令人发火的黑发之后,对年轻的警探皱起眉头。
塞林托的目光再次去检视米黄色的“电子控制器”。从那上头接出来的暗红色、黄色、黑色电线,就像太阳下的蛇群一样曲卷在地上。
“我们希望你帮警方找到汉森雇用的那名杀手,在他干掉另外两个证人之前阻止他。”
“还有呢?”莱姆看出塞林托仍然有所保留,问道。
警探一边看向窗外,一边说:“这件事看起来像是棺材舞者干的。”
“棺材舞者?”
塞林托对着他点点头。
“你确定吗?”
“我们听说他几个星期前在华盛顿特区作了一案,杀了一个涉及军火买卖的国会助理。我们还找到了电话记录,发现有几个是从汉森家外面的付费公用电话打到棺材舞者投宿的旅馆,所以一定是他,林肯。”
电脑屏幕上那颗大如行星,光滑如女人肩膀的沙粒,突然之间再也引不起莱姆的兴趣。
“好吧,”他轻声说,“这就是我们现在要面对的问题,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