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结果。”秃头的库珀脸色有点痛苦地表示,这大概是技术人员表达情绪的最大限度,“没有和这一枚炸弹符合的资料。”
制造爆裂装置时,几乎所有的爆炸制造者都会陷入某种特定的模式――他们学会一种技术之后,就会一直紧抓着不放。(因为他们制造出的成品,本质上并不适合进行太多实验。)如果棺材舞者的炸弹符合某个早期在佛罗里达州或加州的爆破装置,调查小组或许就可以从炸弹的地点,调查出可以发现爆炸制造者行踪的额外线索。依据经验法则,如果两个炸弹的结构拥有四个相同点――例如引线是以焊接的方式连接而非使用胶带黏贴,或是定时装置为类比还是数位这样的差别――它们就很有可能由同一个人制造,或得自他的传授。棺材舞者几年前在华尔街放置的炸弹和这一颗并不一样,但是莱姆很清楚这是因为目的的差异。那一枚炸弹的装置是为了阻碍犯罪现场的调查;而这一颗,则是为了将一架飞机在空中炸开。如果莱姆对于棺材舞者有任何了解的话,就是他会依据工作内容去订制他的工具。
“还有更糟的吗?”莱姆看到库珀盯着电脑屏幕的表情之后问。
“是定时器。”
莱姆叹了一口气,他已经知道怎么回事。“总共有几亿个制造出来的成品?”
首尔的戴华纳企业在去年通过过零售、加工和授权,总共卖出了十四万两千个。这些产品并没有编号,所以无法知道运送的地点。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库珀继续看着电脑屏幕。“嗯……爆裂物参考资料库的人对这枚炸弹很感兴趣,希望我们把资料加进他们的资料库里。”
“哦,就好像那才是我们的首要任务一样。”莱姆不满地表示。
这时他肩膀的肌肉突然出现了痉挛,让他不得不往后顶着轮椅的头靠。他不停地深呼吸,一直到那股近乎无法忍受的痛苦减轻,然后消退为止。唯一注意到他的萨克斯走上前来,但是莱姆对着她摇摇头,说:“你整理出了几种电线,梅尔?”
“看起来只有两种。”
“多频电线还是光纤?”
“都不是,只是一般的门铃电线。”
“没有分流器?”
“没有。”
分流器是一条独立的电线,如果电池或定时器的电线因为安全的理由而被切断,分流器可以把回流接上。每一个精密的炸弹都会有一个分流的结构。
“这可以算是一个好消息,对不对?”塞林托说,“表示他已经越来越大意了。”
但是莱姆却持相反的看法。“我不这么认为,朗。分流器唯一的用途是让炸弹难以破解。没有装置分流器,表示他有信心炸弹不会破发现,并会依照他的计划在空中爆炸。”
“这样的东西,”德尔瑞看着炸弹的碎片,轻蔑地问,“这家伙得跟什么样的人来往,才制造得出这样的东西?我有一些关于炸弹供应者的反情报网络。”
弗雷德?德尔瑞也意外地学会了许多关于炸弹的知识。他多年的伙伴和朋友,托比?杜立德,几年前在俄克拉何马市联邦大楼的一楼被一颗炸弹当场炸死。
但是莱姆摇摇头。“除了炸药和引线之外,这些都是现成的东西,弗雷德。汉森可能是供应者。真是见鬼,棺材舞者几乎可以在‘无线电室’电子产品连锁店找到他需要的一切。”
“什么?”萨克斯惊讶地问。
“哦,对了,”库珀补充,“我们称之为‘爆炸制造者小铺’。”
莱姆让轮椅沿着桌子移动到一块皱得像纸团的钢制外罩前面,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
然后他抬头看着天花板。“但是为什么要装在机身外面?”他绞尽脑汁地思索,“珀西说外面一直都有许多人。驾驶员起飞之前不是都会绕着飞机转一圈,检查一下轮胎等地方吗?”
“没错。”塞林托说。
“为什么爱德华?卡尼和他的副驾驶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