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学锋坐到电脑前，打开一封邮件，突然响起诡异、刺耳的音乐，屏幕上跳出一行大字：“大礼送出，敬请笑纳！祝你惊喜不断！”署名是“一个被你伤害过的人”。学锋立刻关闭视窗，点了“永久删除”。

财务拿着一沓报表敲门进来：“李总，奖金的表我做好了，六个月的。”

学锋翻看并签字：“尽快发给大家吧。”

“可是华乐集团的钱一直没到账。”

学锋感到意外地说：“按合同规定，前天就应该到账的。”

乔卫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个大信封：“李总，天中公司的孙总给您的快递。”

“我倒要看看，他失约有什么理由！”说着打开大信封，从里面取出一个拆过的淡蓝色信封。看到信的内容后，他一下呆住了。

乔卫疑惑地问：“李总，怎么了？”

学锋强作镇定：“你们先出去。”

乔卫和财务不解地看看学锋，离开了。学锋仔细看着信的内容，脸色越来越难看。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复心情。良久，他睁开眼睛，拿起电话。电话通了，话筒里传来韩璐璐接听的声音。学锋愤怒地说：“韩璐璐，你寄了多少封信？”

“终于轮到你主动给我打电话了。”

学锋质问：“都寄给谁了？”

“该寄的都寄了，反正我有你客户的地址。我只是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你是怎样一个伪君子。”

学锋急切地说：“你这样做是违法的，你知道吗？”

“违法？照片里的人难道不是你吗？我没编造什么吧！”

她说着挂断了电话，李学锋立刻再拨，却传来“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提示音。学锋恼火地猛踢桌子一脚。

学锋面色凝重地坐在办公桌前，财务再次进来汇报：“李总，我和华乐集团联系过了，他们说，老总不签字，所以不能打款。”

学锋问：“为什么？”

“据说老板的态度挺坚决的，就说不能签。”

学锋蹙起眉头：“这样吧，明天一早你就把奖金发给大家。”

“李总，这么做是违反公司规定的。最多一周，这笔广告费就要打给各家报纸杂志，动那笔钱……”

“你别管那么多，出了事我担着。”

财务为难地说：“李总，这件事一旦败露，我的饭碗就保不住了。”

“你放心，几天之内我一定会让资金到位的，你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财务无奈地走了。

中午，李学锋走进员工餐厅。大家都在吃午饭，不时地轻声交谈，见李学锋进来，向他投去各种复杂的目光。乔卫端着餐盘坐到学锋身边，学锋闷闷不乐地吃饭，满腹心事。乔卫边吃饭边偷看学锋的脸色，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学锋问：“有事吗，乔卫？”

乔卫犹豫地说：“我怕您不高兴……”

“别婆婆妈妈的。”

乔卫压低声音：“公司半年没发奖金，很多人有意见。今天听说要把钱一次性发下来，大家都很高兴。可是，这两天又在传华乐撤资的消息，说奖金可能又要泡汤……”

“嗯，还有什么？”

“他们去找董事长，说您不懂管理；还说半年不赢利，说明您带领公司转型到手机电视领域是个错误。”

学锋尽量控制情绪：“还有吗？”

“他们还在搞联合签名，准备上书董事长，要求……要求罢免您。”

学锋强作镇定：“知道了，我会处理的。你尽快跟华乐公司的赵总约一下，我一定要跟他面谈。”

这顿午饭让李学锋感到压力重重，饭后，他第一时间约见了董事长。办公室里，董事长点燃烟斗，深吸一口，没有直接询问李学锋的来意，而是轻松地问道：“我记得你也喜欢抽烟斗。”

李学锋谨慎地说：“是，不过最近很少抽了。”

“抽烟斗需要心情啊，你现在恐怕没这份闲情逸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