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些业余侦探也是这么看的。”
“不过平吉的小说里提到的是新泻县吧?”
“是的。”
“他们一定认为凶手把平吉杀了以后,为了取得制作阿索德的场所,所以把一枝也杀了。”
“把这里当成制作阿索德的场所的人就是这么想的。结合日后的阿索德命案,可以看出这个凶手真是一个头脑冷静、行思缜密的人啊。把这座房子当作阿索德的制作室是再合适不过的。如果一枝命案案情复杂,警察或许会经常到现场取证,而设计成简单的入室抢劫,日后就不会再有人来了。
“另一方面,这幢鬼宅的地理位置也好,周围没什么人,而唯一和房子有关的只有梅泽一家。稍微有点推理头脑的人,就应该想到入室抢劫只不过是凶手的障眼法,为的就是让房子变成既没有人敢,也没有人想要接近的凶宅。
“不过这种假设也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凶手到底是谁?从目前获得的线索来看,凶手是个男人,而且血型是O型。也有人说凶手未必就是平吉手记中提到的人物,但考虑到阿索德事件,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是外人所为,所以只有从现有的嫌疑人中寻找了。按照上述条件,似乎只有富田平太郎一个人完全符合。他是男人,并且也是O型血。
“但现在又有两个理由让人难以判定平太郎就是凶手。第一,他的不在场证明的确成立。一枝被杀时,他在银座的美第奇和三个朋友聊天,当晚的女侍也能够证明;第二,如果一枝是他杀的,那平吉也应该是他杀的。但这样一来,密室的问题又跳出来了。如果是他杀了平吉,那么应该是在那个模特儿回去后才动的手。但这里就产生了疑问,平太郎如果是为了卖画的事来找平吉的,那平吉有可能在他面前吃安眠药么?或者安眠药根本就是个假相,是为了让人误以为凶手是和平吉亲近的人,才在杀害平吉前,强迫他吃下去的。但平太郎会做这么麻烦的事么?
“暂且先不管这个,假设是平太郎杀了平吉,那在他离开画室的时候,他就必须从把门从里面反锁上。所以要证明平太郎是凶手,我看最先要解决的还是密室问题啊!”
“唉,这样说来,似乎问题有增无减了。平太郎如果是为了卖画的事情来的,应该让平吉把他那生前的十二幅杰作交给自己后再杀了他。既然一幅就抵得上一座豪宅,那应该是罕见的杰作。”
“梅泽平吉真正称得上是杰作的作品,也只有这十二幅,应该说不算未完成的只有十一幅,其余都是一些小品,而且大多数是为了完成大作而做的练习。剩下只有带有德加风格的芭蕾舞女素描。这些作品寄放在安江那里,并没有以很高的价格卖出去。”
“嗯。”
“如果一枝的命案和其余两起案件是同一凶手所为,那么这个凶手应该是一个做事不经过大脑思考,非常容易冲动的人才对。并不是我想象中办事冷静的智慧型罪犯。或许是个连自己的血型和性别都搞不清楚的傻瓜呢!”
“是么!”
“从刚才列出的那些理由来看,平太郎应该没有嫌疑。对了,如果他是单独作案,从美第奇到梅泽家,在大雪天开车绝对不止四十分钟,时间上就不可能。所以我们可以很放心地排除平太郎的嫌疑。这样凶手或许是一个我们想不到的路人甲,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从这个神秘事件中获得的推理乐趣就要大大减半。不过想要获得乐趣或许也只是我们的一厢情愿。”
“嗯。”
“所以我认为:一枝命案和平吉命案以及阿索德命案完全无关。只是夹在其中的不幸事件。”
“那么说来,那鬼宅也不是制作阿索德的场所了?”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凶手如果仅仅是为了得到上野毛的房子而杀害一枝,实在有些不合情理。
“一个疯子艺术家,在黑咕隆咚又死过人的房子里,没日没夜地拼凑尸体……光想想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了,这简直就是怪谈小说里的情节。而且还有个实际问题,如果他半夜也要工作的话,就需要蜡烛之类的照明工具吧。鬼宅里又飘出了烛光,周围的邻居还不得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