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大致是这样,水银可以从摔破的温度计里获得,其他物品则需具备专业知识,而且也只能是大学内的医药学部的人,一般人恐怕是很难搞到的。但平吉是个对艺术有着疯狂追求的人,或许他会为此不择手段。不过他已经死了,是否真是他找来的这些药品,已经死无对证了。”
“会不会是平吉在死前就已经收集齐备,然后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
“那就不得而知啦,我也这样想过,不过警方并不认同这种看法。”
“那凶手是昌子的话,她又从哪里去找这些东西?”
“谁知道呢。总之,不管这是有目的的行凶还只是一个黑魔术,他已经完成了这项艰难的工作,而且是完全按照平吉手记中的步骤来完成的。可以说平吉这本手记几乎成为了凶手的杀人指南。但有最大嫌疑的平吉本人早已死亡,那么凶手到底会是谁,他行凶的目的又到底是什么?这恐怕要成为一个未解之谜了。”
“嗯……大家都认为昌子是凶手?”
“我不这么认为。”
“看来只有警察才这么固执。”
“我想只有用平吉未死来解释阿索德命案的真正凶手。对外人来说,制作阿索德是一件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或许是平吉思想、艺术观的崇拜者为已经死去的平吉完成了他的遗愿。平吉有如此亲密的朋友吗?”
“平吉真的死了吗?”
听到御手洗这么说,我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我早就在等你这句话呢!”
御手洗显得有些失望,不过他转念一想,接着说:
“不,其实我和你想的不一样。”
“哦,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追问他,根据我对他的了解,他这么说一定有他的意思。
“你的说明难道已经完结了吗?”御手洗又说,“尸体分别是在什么地方被发现的?我想等你把全部疑问都提出来以后,再说出我的想法。”
“好的,那你可别忘了,待会儿你可要好好回答我的提问。”
“好的,反正你很健忘。”
“你胡说什么啊!”
“谁的尸体最先被发现?是按照靠近东京的顺序依次被发现的吗?”御手洗马上问道。
“不是,第一个被发现的是知子,在细仓矿山,隶属于宫城县。具体的地点是宫城县栗原郡栗驹村大字细仓的细仓矿山。她的尸体被丢弃在山道十字路口后的树林里,并没有掩埋。尸体膝盖以下被切断,然后被油纸包起来,身上还穿着旅行时的衣服。她是在失踪后的十五天,也就是四月十五日,被当地路过的村民发现的。
“细仓矿山是以产铅及亚铅而著名的。知子是水瓶座,在占星术或是炼金术中代表铅。面对这种情况,向来没有想象力的日本警察也不得不相信平吉小说所写的是事实。他们据此推断少女们应该都已经被害,并且按照手记所写的那样被弃尸于全国。不过,平吉手记中虽然写了要把白羊座置于产铁之地,巨蟹座置于产银之地,却没有具体说明是哪一座矿山。因此,要接下去寻找时子,就得到全国闻名的几座矿山搜索了。比如北海道的仲洞爷、岩手的釜石、群马的群马矿山、崎玉的秩父等地。同样,巨蟹座的雪子属银,所以也要到北海道的鸿之舞、丰羽、秋田的小坂、岐阜的神冈等地去寻找。找寻那些尸体用了不少时间,因为尸体是被掩埋起来的。”
“被埋了起来?那么说,只有知子没有被埋喽?”
“是这样的!”
“嗯……”
“她们被掩埋的深度各不相同,这在占星术上是否有某种特殊意义呢?这就要请教你了。”
“你把具体数字说一下吧!”
“嗯,秋子被埋了五十厘米,时子是七十厘米,信代是一百四十厘米,雪子为一百零五厘米,礼子为一百五十厘米。这些只是大概数字,警方和业余侦探都想不出这些数字到底有什么意义。至今也没有一个能令人信服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