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克斯站起来,跟着医生走出办公室。莱姆听见她问道:“医生,我有个……”门关上了。
“阴谋,”莱姆对托马斯嘟哝,“公然背叛上级。”
“她是担心你。”
“担心?这个女人把车开到时速一百五十英里,在南布朗克斯玩儿枪战。而我只不过是把小鱼的细胞注射进体内。”
“你明白我在说什么。”
莱姆不耐烦地摇摇头。他打量着韦弗医生办公室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一副脊椎神经骨架,安放在一个金属架上,应该是真的。看起来它是那么脆弱,似乎无法支撑那个曾经附着其上的复杂生命。
门开了。萨克斯走进办公室,有人跟在她后面也进来了,但不是韦弗医生。这个男人很高,除了鼓出来的胃囊,全身都很细溜。他身上套着郡警察的棕色制服。萨克斯面无表情地说:“你有客人。”
一看见莱姆,这个男人立即脱下头上的“护林熊”⑦帽子,点头致意。像大多数跟林肯见面的人一样,他没有盯着林肯,而是先赶紧把眼光投向医生桌子后面的骨架上。不久,又移回到犯罪专家身上。“莱姆先生,我是吉姆?贝尔。罗兰?贝尔的堂弟。他告诉我你会来镇里,所以我就从田纳斯康纳镇开车过来了。”
罗兰在纽约市警察局服务,曾和莱姆一起办过几件案子。他最近的搭档是朗?塞林托,也是莱姆认识好多年的探员。当他决定到北卡罗来纳动手术时,罗兰曾给他一些自己亲戚的名字,说如果他手术期间想有个访客什么的,可以给这些人打电话。莱姆想起来了,吉姆?贝尔就是其中之一。他往这位郡警身后的大门望去,他那救苦救难的天使韦弗医生还没有回来。这位犯罪学家心不在焉地说:“很高兴见到你。”
贝尔露齿而笑。他说:“说实话,先生,我认为你这种感觉持续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