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克斯问:“你称他小子,我是说那个嫌疑犯。他多大了?”
“十六岁。”
“未成年人啊。”
“那只是从法律层面上看是如此而已。”贝尔说,“但他的犯罪履历比大部分制造麻烦的成年人还要糟糕。”
“你去他家里查过了吗?”她问,听起来仿佛她和林肯已经就这个案子讨论过,并且得出了结论一样。
“父母双亡。他有养父母。我们去他家搜查过他的房间,没找到暗道或者日记,什么也没有找到。”
鬼才会去,林肯?莱姆想,希望这个人赶紧回到他那个念起来都拗口的郡,连同他的麻烦一起带走。
“我想我们应该帮这个忙,莱姆。”萨克斯说。
“萨克斯,手术怎么办……”
她说:“两天之内两名受害者?他可能是个连环杀手。”连环作案就像上瘾一样,作案的频率和手段都会进一步增加。
贝尔点点头。“你说对了。还有些事儿我还没有说。过去两年帕奎诺克郡总共发生了三起命案。而就在几天前,刚发生了一桩可疑的自杀案。我们认为这个小子跟这些案子都有关系。现在只是没有足够的证据抓他。”
那是因为当初不是由我来处理这个案子,但是现在我算是接手了吗?莱姆想到,随即他意识到正是这份骄傲会导致他最终插手此案。
他很不情愿地觉察到了自己的心理变化,这件案子激发了他的好奇心。正是像这样的智力挑战,让林肯?莱姆在发生意外后保持了清醒,让他没有去找像杰克?科沃金⑩这类医生寻求安乐死。
“你的手术是后天,莱姆,”萨克斯怂恿到,“这之前你只需要做些测试。”
噢,你泄漏出动机了,萨克斯……
但她说到点儿上了。在手术之前,他还有很长一段时间需要打发。这是一段漫长的等待手术的时间,这意味着没有了十八年陈酿威士忌,一个全身不能动的人在北卡罗来纳州的一个小镇还有什么可做的?林肯?莱姆最大的敌人不是折磨脊椎患者的不良反射痉挛,不是幽灵附体般的疼痛和自主神经异常反射;而是沉闷无聊。
“我可以给你一天的时间,”最后莱姆说,“只要不耽误手术。毕竟为了接受治疗,我已经排了十四个月的队了。”
“就这么说定了,先生。”贝尔说。他脸上阴郁的神色顿时变得明朗起来。
但托马斯却摇了摇头。“听着,林肯,我们来这儿不是为了工作。我们来这儿是为了接受治疗,完事儿就立刻离开这个地方。如果你要在这儿工作,我手头可没有任何能照料你的设备。”
“咱们可是在一家医院里啊,托马斯。要是在这儿找不到你需要的东西我才觉得奇怪呢。咱们跟韦弗医生说说,我肯定她会很乐意帮忙的。”
这位穿着鲜亮的白衬衫,笔挺的棕色裤子,还打着领带的看护说:“根据以往经验,我觉得这不是个好主意。”
但就像所有的猎人一样――不管能不能动――只要林肯?莱姆下了决心去追踪猎物,天大的事也拦不住他。他不理会托马斯,转而询问吉姆?贝尔:“他逃了多久了?”
“没几个小时,”贝尔说,“我会请一位警员把我们找到的证物送过来,也许再加上一张这个地区的地图。我想……”
贝尔降低了声音,因为发现莱姆摇了摇头,皱起眉头。萨克斯笑了起来;她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不,”莱姆断然说道,“我们要去你那里。你必须给我们收拾出来一个地方……你们那儿是哪儿来着?”
“呃,田纳斯康纳镇。”
“收拾出一个我们能干活的地方。我需要一些法证鉴定设备……你们有犯罪实验室吗?”
“我们那儿?”这位的警官手足无措起来,“跟没有差不多。”
“好吧,我给你列一张我们用得着的装备的清单,你可以去州警察局借。”莱姆抬头看了挂钟一眼,“我们半小时后就到。对吧,托马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