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隐藏了什么秘密吗?”
“哦,你根本无法想象我知道多少秘密。”他说。
“我也一样,”我说,“我们何必在这儿兜圈子呢?”
他露出一丝恼怒的神情,也可能是其他什么情感。他不是个容易被看穿的人。“你知道我对你们这类人的看法。”
“瞧,就我来说,我和你干的是同一行,”我说,“我老实跟你说吧,我不知道你对其他私人侦探有什么意见,但我一直没有碍过你的事;而且我对你的工作只有尊重,别无其他。我不明白我们俩为什么不能好好合作呢?”
他瞪着我看了一会儿,之后紧绷的嘴角泄气地松弛下来。“你要是学会调情的话,会从我这里套出更多东西来的。”他勉强地说。
“不,我才不上当呢。你认为女人都是讨厌鬼。如果我跟你调情,你只会拍拍我的脑袋,然后让我滚蛋。”
这次他并没有上钩。但他真的伸手拿起了电话,拨通了鉴定和档案室。
“我是多兰,你让埃默拉尔德把劳伦斯 法伊夫的档案给我送过来。”他说完便挂断电话,又靠回到椅子上,用一种猜度和嫌恶的神情看着我。
“你调查这个案子时,最好不要让我听到任何投诉。如果有人打电话给我,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有证人或是其他什么人觉得受到了骚扰,不管他是我的手下还是其他人的手下,那你可就惨了,你明白了吧?”
我谦恭地将三个手指举到脑门边上。“以童子军的荣誉保证。”
“你还当过童子军?”
“哦,我以前当过将近一周的童子军,”我愉快地说,“后来为了庆祝母亲节,要我们在一块手帕上画一支玫瑰。我觉得很无聊,就退出了。”
他没有笑。“你可以用一下贝克尔中尉的办公室,”档案送来后他说,“别惹麻烦。”
我走进贝克尔的办公室。
我花了两个小时才把这堆文件资料理出个头绪,渐渐明白为什么康 多兰不愿让我查看这些资料。因为首先映入我眼帘的就是一连串来自西洛杉矶警察局的电报,内容都是关于另一起谋杀案的。一开始我以为是弄错了,以为是另一起案件的公文被疏忽大意地错装进了这个档案袋中。但详细案情跃然纸上,其间的含意令我心跳加快。一位名叫丽比 格拉斯的会计师――二十四岁的白人女性――在劳伦斯 法伊夫死后四天,也同样因摄入夹竹桃粉末而丧命。她曾经是“海克拉夫特与麦克尼斯”公司的雇员;而这家商务管理公司曾代理过劳伦斯 法伊夫律师事务所的业务。真是见鬼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翻阅着探员们的报告副本,头脑中努力将警局那些简洁的备忘录情节一点一点地拼凑起来,并用铅笔记下圣特雷萨与西洛杉矶警察局之间互通电话的总数。其中一份备忘录中说:在劳伦斯 法伊夫办公桌抽屉的钥匙环上,发现了丽比的房门钥匙。警方和她的父母做了长谈,但并未了解到更多情况。还找到她傲慢无礼、言语夸张的前男友莱尔 阿伯内西,做了一次问讯。他似乎确信她和“圣特雷萨某位不知名的律师”有了私情。但除此之外,没人能够进一步证实任何情况。当然,其中微妙的联系隐隐地暗示:或许正是它让尼基 法伊夫妒火中烧,将丈夫与他寻花问柳的对象一并毁灭。遗憾的是,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这一点。
我在笔记中匆匆记下了最后留下的地址和电话号码;事隔多年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什么用处。随后,我将椅子推回原处,朝门口走去。康正在与贝克尔中尉交谈,但他肯定是觉察到了我的想法,因为他借故中断了谈话。我并没有漏掉疑点,这明显让他觉得很满意。我靠在门框边等他悠然自得地缓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