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同居很长时间了吗?”
藤并郁子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直视着御手洗。
“是和现在的女人同居,是这个意思吗?”
瞬间的沉默后御手洗这样问:“啊,换句话说,就是先后与好几个女人同居过吧?”
“从我和我丈夫同他住在一起的那一天开始,到现在已经是第三个了。”
御手洗搓了搓手,对这样俗不可耐的人他总是很注意。
“天生就是好色吧?”
“是啊,但是婆婆对此不闻不问。”
“没有小孩吧?”
“说的是让先生吗?他没有小孩。”
“藤并家的兄弟,都没有小孩啊。”
“是啊,我们也没有。”
“为什么不生一个呢?如果可能的话……”
“我可不想说这些事情。”
藤并郁子断然拒绝回答这样的问题,而御手洗却没有丝毫扫兴的样子。
“和让先生同居的女人,是什么人呢?”
“欢场之类的吧……”
“哦,怪不得!哎呀哎呀,这不是一笔巨大的支出吗?就好像在庭院的水池里养一条价值百万的鲤鱼。维护费用负担也太沉重了吧……”御手洗此时打了个极不恰当的比喻。
“所以……”藤并郁子的话稍稍停顿,但是接着又有不吐不快的架势。御手洗就是有这样的才能,可以让女性对他推心置腹。
“这还只是我个人的抱怨。我丈夫和让先生几次因为金钱问题发生冲突。比如,停车场就是一个问题。停车场的收益本来是兄弟二人平分的,但是让先生经手管理的时候,毫不迟疑就把钱挥霍掉了……”
“原来如此。把钱花在女人身上了吧?”
“唉,是啊!”
“这座公寓楼的收益呢?”
“因为是新建的,仍然在偿还银行贷款,目前还没有什么收益。将来一旦有了收益,就会出大乱子。我们都很担心啊。”
“和他同居的女人叫什么?”
“名叫千夏。”
“是什么样的人呢?”
“她总是不停地喝酒。”
“原来如此。”御手洗点了点头。
“让先生现在的工作是……”
“以前在Y私立大学有一间研究室,在那所大学工作。另外还在另一所女子高中担任讲师。但是我又听人传言,现在他已经失去了那个职位。”
“这么说,他赋闲在家了?”
“是啊。据说他在这幢公寓楼,还有那边的老屋里建造了研究室,专门从事自己喜欢的研究。”
“什么研究呢?”
“历史与民情之类的,还有关于死刑的研究……”
“死刑?”
“对。以前这一带是有名的刑场,我想他一定是因此产生了兴趣。”
“让先生经常出入老屋,对吧?”
“是这样的。”
“那么藤并卓先生去吗?”
“我丈夫从不鲁莽地到老屋去。”
“那么,老屋日常的管理、清扫、洗涤等由谁来完成呢?”
“是我婆婆再婚的男人照夫先生。附近照相馆的牧野夫妻也定期来提供服务,还有照夫的女儿,从学校回来后……”
“照夫先生的女儿?是他以前带过来的吧?”
“是的。”
“他女儿叫什么名字?”
“叫三幸。”
“她年龄多大了?”
“我猜她昭和六十三年出生,到现在应该有十六岁了。”
御手洗的过人之处在于,像这样的提问,他从来不用做笔记或者录音。
“照夫先生带过来的人,只有三幸小姐一个人吧?”
“对。”
“照夫先生的前妻怎么了?”
“据说是死了。”
“三幸小姐也和照夫先生一样总是待在家里吗?”
“三幸小姐是高中生,每天都要去上学。”
“那么在外工作的,现在只有玲王奈小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