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手洗站起来,递上了名片。
“最后一个问题,夫人。九月二十一日晚上十点前后您在哪里?”
“我就在这里。”
“藤并卓先生那天晚上在哪里呢?”
“晚上八点左右他出去了,没有说去哪里。”
“他经常这样吗?”
“是啊。”
“会不会是有人打电话把他叫出去了?”
“电话确实响过,我丈夫出去接听电话。但不知道那是不是请他出去的电话,而且也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
“电话打进来的时候是几点?”
“大概七点吧。”
“原来如此。”御手洗点着头。
8
“石冈君,我知道下一个你想找谁,但是我们还是先到藤并让先生的家去好不好?”御手洗按下了去三楼的电梯按钮,戏谑地对我说,“我有个预感,如果见到他的话,将会是一次与众不同的交谈。红颜祸水啊,好色的恶果是遭到大学和女子高中的辞退,这个所谓的死刑研究专家和晕船的水手、恐高的飞行员、不识字的作家等都是同一类人。这种人行为的背后肯定隐藏着真相……”
电梯门打开了,御手洗喋喋不休地率先走到走廊里。“唉,你想想看,没有金刚钻偏揽瓷器活,难道想当哲学家?啊,到了。”
“这个……”
森真理子刚要开口说话,就被御手洗麻利地制止了。
“森小姐,麻烦您再陪我们一下,恐怕要辛苦您一整天了。请您把我引见给这里的当事者,您的工作就可以结束了。接下来需要我这个大厨做真正的大餐了,您只要等待就可以了。”
御手洗高兴地说着,欢快地按下了门铃,接着就斜靠在墙上。
屋内只有沉默。门铃的上边有一个小喇叭,但却一声不响。御手洗又按了门铃。
仍然没有回音。御手洗像往常一样,瞪圆双眼朝我做了个鬼脸。好像没有人在家。
就在不死心的御手洗再次把手伸向门铃的瞬间,“喀嚓”一声,好像是里面把门锁打开了。
门终于开了一点。这扇门没有链锁,但是只开了个小窄缝就停住了。一个披头散发的脑袋向外张望。脑袋的位置比较低,可见房间里的人是个矮个子。
“谁?”一个嘶哑的声音。单凭低沉的声音无法分辨这个小个子是男是女。
“我是这个人。”御手洗习惯性地弯下身子掏出了他那虚张声势的名片,问道,“让先生在吗……”
“不在啊。”
“是去藤棚综合医院了吗?”
“是啊。嗯?你是侦探?你?”
听声音好像是女性。她盯着名片问道,嘶哑的声音一下子就提高了。
“我是侦探。”
“嗯?日本也有侦探!让我仔细看看你们,我近视,没戴隐形眼镜。”
屋子里的人说着话,仔细地端详着御手洗的脸,从门缝里钻出来到了走廊上。终于,我们看出她是个女性。
这真是个很有特点的女性。意外地有张漂亮的脸,化了浓妆,并且粘着今天已经比较常见的假睫毛。让我感到不可理解的是,她只有一只眼睛上粘了假睫毛。
她靠近时,我下意识地动了动。从她的气息里,可以清楚地判断出她正在喝威士忌。
“嗯,都是很精神的男人啊。”在距离御手洗二十厘米左右的地方,她用风月场所的典型问候表明了她的出身。
“侦探,喜欢女人吧?”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啊,外国的电视节目上常有的嘛。侦探和女客户上床,然后救出被绑架的女儿。”
“只有堕落的美国侦探才那样呢。”
“你不那样?”
“我们内部有分工,上床是那个人的任务。”御手洗指着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