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让那些报刊记者和摄影师们彻底失望了。
“看在上帝的分上,”卢在他们都离开后抱怨道,“好个冲突场面啊。布彻,你瞧,我们浪费了多好的机会!”
“直到他们都签了字,”这位制片人平静地说,“我才不再担心有谁要中途退出而毁了这件好事。跟他们这四位打交道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卢,大意不得。”
“那么现在电影可以开拍了吧,布彻?”山姆?维克斯问。“开始吧,山姆。”
维克斯开始干他分内的活儿去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埃勒里总觉得在这位公关经理和卢?巴斯科姆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样的新闻就出来了:就在这个星期一的晚上,邦妮和泰勒又在克劳佛俱乐部发生了争执。卢刚好在场,他十分殷勤地劝他们“看在亲爱的老马格纳的面子上”不要再闹了。邦妮当时由一位有钱的阿根廷人陪着,突然间就发起了脾气;泰勒也毫不客气地回敬了她。那个阿根廷人和泰勒互相都看对方不顺眼,前者狠狠地揪了后者的鼻子,后者则越过酒吧侍者的脑袋将前者扔到了酒吧的大镜子上,镜子不堪如此重击颓然碎裂了。邦妮叫来警察把泰勒抓了起来。第二天也就是星期二的一大早,泰勒被父亲保释出来,当着好莱坞一大半记者的面扬言要报复邦妮。
星期二的报纸令山姆?维克斯觉得十分欣慰。“就连格尔德温,”他一脸谦和地对埃勒里说,“也会对此满意的。”
可是维克斯先生到了星期五看上去就不是那么称心了。当他冲进“棒小伙”的办公室时,连脸上的眼罩都在颤抖。卢和埃勒里正为剧情争得面红耳赤,布彻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这下我们完了,”维克斯喘着粗气说,“永远也别相信演员。他们竟做出了这样的事,波拉?帕里斯提醒过我的。 ”
“谁又干了什么?”布彻尖声问道。“是一个能把罗伊尔和斯图尔特的照片吹得比落基山脉还要高的轰动事件:杰克跟布里斯和好了!”他说完便瘫坐在椅子上。卢?巴斯科姆、埃勒里都两眼直直地瞪着他;布彻瞥了他一眼,然后便盯着窗户外面。“接着讲,”卢用一种虚弱的声音说,“那听上去简直就像是托洛茨基、斯大林在和 摩根一块儿玩纸牌一样不可思议。”
“事实上比那还要糟,”维克斯嚷道,“他们要结婚了。”
“我的上帝!”卢跳了起来,“那可比什么都糟!”
“棒小伙”转身冲着对讲器叫道:“玛奇,给我接通波拉?帕里斯的电话。”
“好好祈祷吧,”埃勒里叹了口气,“有谁知道下一班开往纽约的火车什么时候发车?”
卢在屋里迈着大步走来走去,朝着天花板自言自语:“一个伟大的构思就这么完蛋了。深仇大恨――哼!二十多年的仇恨,他们就这样一笔勾销了。他们不能这样戏弄我!”
这时电话响了。“波拉吗?我是雅克·布彻。山姆说你讲的关于杰克和布里斯的事是真的,是这样吗?”
“他们在星期三晚上同意互相原谅对方并忘掉所有的不愉快,”波拉回答道,“我是昨天晚些时候才听说的。看来上星期六晚上在马掌俱乐部为了那个叫帕克的演员闹了一场后,杰克开始为自己的执拗感到后悔了。这看起来像是真正的爱,布彻先生。他们迫不及待地计划着举行婚礼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正想知道呢。”
“不管怎么样,我可还指望着你在你的专栏里对这件事美言几句呢,波拉。”
“别担心,布彻先生,”波拉柔声细气地说,“我会的。”卢在旁边瞪着眼睛。“是真的吗?”埃勒里连忙问:“她――她有没有提到我?”
“提没提到你都无关紧要。”布彻舒服地坐了下来,“现在,伙计们,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我都快要死了,”卢大声叫嚷道,“他还在说风凉话!”
“毫无疑问,”公关经理反驳道,“这场突如其来的婚礼会冲散他们之间多年来的仇恨,布彻。这样一来,现在你的宣传切入点在哪儿呢?假如他们真的要结婚,阻止他们呀,为什么不能等到电影拍完正式发行以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