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痛,当时没看什么东西咬你吗?”
蒋屏儿双颊微红,说:“小华他喜欢咬我,我以为他咬的。”徐海城想起洪庆华尸体肩膀、胳膊上的牙印,心中一动:“你是不是也喜欢咬他?”蒋屏儿脸更红,点了点头。在场三人,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两人被蛇咬伤而浑然不觉。
“当时宿舍里有其他人吗?”
“没有。”
“何桔枝呢?”
蒋屏儿眼睛里飞快地掠过一丝厌恶,说:“谁知道,两天没看到她了。”徐海城与方离相视一眼,又问:“你跟何桔枝的关系如何?”
“我们是同班同学,住在同一个宿舍而已。”
“以前你们有过争吵吗?”
蒋屏儿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怎么会?她,平时在宿舍里大声呼吸都不敢。”
看到她的嚣张神色,方离心头渐渐地燃起一股怒火。徐海城默然片刻说:“有人放了一条毒蛇进你屋里,你认为是谁做的?”
蒋屏儿脸色刷地惨白,看着手腕的咬痕半天,大声嚷嚷:“是谁?是谁?你们一定要抓住她。”
“现在还不知道,需要你提供线索。”
“线索?”蒋屏儿咬着嘴唇,不时地看着手腕的咬痕,喃喃地说,“会不会是杜春晓呢?或是黄柳?也有可能是江勇军?他们都扬言要教训我一顿。”听到一串名字,徐海城直皱眉,问:“她们都是谁?你跟她们有什么恩怨?”
“什么恩怨?”蒋屏儿耸耸肩,“杜春晓跟黄柳长得不咋样,要相貌没相貌,要身体没身材,守不住自己的男朋友就来怪我。哼,又不是我去撬她们的男朋友,全是他们自己送上来了,我有什么办法。至于姜勇军,是我以前的男朋友啦,他说我敢飞他,他一定要让我尝一下苦头。”她一副不以为然的潇洒模样,在场三人却听得目瞪口呆。
忽然,蒋屏儿脸色一肃,说:“对了,昨晚我好像听到窗外有动静,当时还瞟了一眼,看到窗外有张很奇怪的脸,不过一晃就没有了。”徐海城精神一振,身子往前微探,问:“什么样的脸?你能形容一下吗?”
“没看清楚,反正很奇怪,有点像唱戏用的,很浓的油彩的感觉。当时没觉得,现在想想心里有点发毛,怪阴森森。”蒋屏儿缩了缩身子。
方离与徐海城相视一眼,大概明白她看到了什么。霎那间,无人说话,房间里安静的能听到各人的呼吸声。过了一会儿,徐海城轻轻拍了一下床沿,站起身来,对蒋屏儿说:“你先好好休息吧,想起什么再告诉我们。”
蒋屏儿温顺地点点头,问:“小华他怎么了?”她始乎已预感受了不祥,说完后牙齿轻咬着下唇,露出紧张的神色。
徐海城迟疑片刻,说:“他死了。”蒋屏儿长长地抽了一口气,惊愕与恐惧一起冲上颜面,她瞪圆眼睛,张大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这种表情,徐海城见多不怪,转身对小张说:“你在这里陪着她,有什么事情马上通知我。”小张点了点头。
徐海城冲方离使个眼色,两人相偕往病房门外走去。刚出门口,传来蒋屏儿歇斯底里的嚷嚷声:“怎么会这样,怎么样会这样?一定要抓住凶手……”任谁在生死边缘趟过一回,事后都难以平静。
走廊里光线微弱,消毒药水的气味直冲鼻孔,方离不舒服地抽动鼻子。不知某个病房有人在哭泣,凄凄切切地回响了整个廊道。
“你说,她看到了什么?”徐海城低头凝视着方离。她微垂着头,一绺头发温驯地贴在颊边,眉梢笼了几分轻愁。方离头也不抬地说:“也许就是钟东桥家的那个面具之类的东西吧?”
“看来你的直觉是对的,这两件事确实有联系。”
方离扬脸冲他微微一笑。
徐海城心里咚的一声,脚步微滞,说:“方离……”过了半天,没听他说到下文,方离诧异地瞥他一眼,说:“怎么了?”
“没什么。”徐海城哂然一笑,“对了,如果何桔枝找你,你一定要尽快通知我。”方离慎重地点点头,目视着远处,喃喃地说:“这小丫头会去哪里呢?她在南浦市可是无亲无故呀。大徐,你说这事会跟她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