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尔格里什费了一切努力不让鲍勃独自个待着。他之所以挑选了猎鹰者武器这家旅馆,是因为它小、方便、安静,又空了一半;没有多久便明白了这个缘故。行业首领(Group Captain)罗伯特?梅克诺夫特(Robert Maycroft)和他的太太,与其说他们关心照顾他们的客人如何过得舒服,倒不如说他们更关心如何给来访者留下他们有教养的印象,因此达尔格里什强烈地希望在这个周末搬出那个地方。与此同时他无心与吉尔荣护士长讨论梅克诺夫特一家的事,便彬彬有礼却坚决地把她引导到更为相关的话题上来。
和其它的嫌疑人员不同,她认为她必须在一开始花费五分钟的时间来表达她对那两个女孩死亡的恐怖感受,那是如何如何地恐怖、悲惨、可怕、像鬼似的吓人、残忍、令人不能忘怀、令人费解等等。达尔格里什想这种情绪尽管它的表述没有独到见解,却也是够真实的。这个女人是真正悲痛的,他怀疑她是否也给吓坏了。
他引着她一起回到元月12日星期一发生的事件上去。她所说的也没有什么新鲜有趣,她的陈述也已经记录在案了。她那天起得很晚,匆匆忙忙穿上衣,等到她忙完一切赶到餐厅时刚好八点钟。她在那里和布鲁姆费特护士长及罗尔芙护士长一块儿吃的早餐,第一次听说法伦头天夜里生病了。达尔格里什问她是否还记得是哪一位护士长把这消息告诉她的。
“呃,我不敢说我的确记得,我想是罗尔芙,但我不能十分肯定。那天早上我心境极乱,一会儿是这件事,一会儿又是那件事。那样子,就是睡过头也无济于事,对于综合护士协会视察的事我自然是有点紧张。毕竟我还不是一个合格的护士导师,我只是代替麦宁护士长。第一次带班作示范表演就没有女总监在场这就够糟糕的了,再加上协会来的视察员,科特里―布里格斯先生和罗尔芙护士长全都坐在那里,瞪大眼珠子盯着你的一举一动。我突然想到法伦不在,剩下在座的就只有七个学生了。得,这倒是蛮适合我的;我以为人越少越好。我只希望这些小家伙们能够利索地回答问题,显出一点聪明劲来。”
达尔格里什问她最先离开餐厅的是谁。
“布鲁姆费特。像往常一样她急于要回到病房里去,我想。接着离开的是我。我拿着报纸穿过餐厅,端着一杯咖啡就进了暖房,坐下来看了十来分钟报纸。克丽斯汀?达克尔斯,戴安娜?哈泼和朱丽亚?帕多都在那。哈泼和帕多在一起扯闲谈,达克尔斯独自个在看一本杂志。我没待多久,我走的时候她们还留在那儿。我在大约八点半时上楼去了我的房间,一路上取了我的邮件,然后又下来,直接去了示范室,此时正好是九点差一刻了。伯特双胞胎已经在那里,做完了一切准备工作,戈达尔几乎是踩着钟点进来的班上其它人员是在九点差十分时一起进来的,只有佩尔斯除外,她是最后一个进来的。在我们定下心来开始工作之前,女孩子们像往常一样扯闲谈,谈些什么我一点也不记得了,其余的事你都知道了。”
达尔格里什当然知道。但是他想虽然不可能从吉尔荣护士长那里听到什么新东西,他还是引导着她再回顾一下示范室里室的伤人事件。但她也没有什么新鲜东西可说了,又是一切是多么多么地可怕、恐怖、吓人、令人不寒而?,令人不敢相信,她毕生都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