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羚嗤一声笑起来。
小刘有点尴尬,顾左右说:“来,干杯。”
卓羚礼貌地告辞,小刘送她上楼。
他轻轻说:“色媚有点天真。”
“不,她的确找对了人,你对她很好。”
小刘双手插在口袋里,无奈地说:“我能力不够。”
咦,他们也开始诉苦,是,时势不一样了,女性能力日强,威逼他们的自尊自信。
卓羚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
那一夜,二楼与一楼都没有动静,卓羚反而睡不着。
第二天一早她去买花,花档却闭着门。
她问四邻:“怎么一回事?”
水果店伙计笑道:“你不知道?瑛姑结束营业转行炒股票去了。”
“什么!”
“容易赚钱呢,三千隔三日变六千,直似种银纸树。”艳羡之情,洋溢脸上。
卓羚既好气又好笑,“你为什么不跟进?”
伙计无奈,“谁叫我连三千都没有。”
今后不知什么地方去买价廉物美的鲜花,接着,街角士多也会一间间关门,由超级市场取替,市容渐变,卓羚不大接受。
铁闸已经装妥,有人站在它旁边困惑地搔头。
那人身型高大,五官端正,穿运动衣,转过头来,看着卓羚笑,有双会说话的眼睛,他们都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卓羚,”他伸出手来,“我是周烈熊。”
卓羚并没有与他握手:“你找谁?”
“我找心一。”
“我不知心一是否在家。”
“她一定在,我有好消息告诉她。”
“什么好消息,欧洲天气很好,孩子们听话,抑或,股票又赚了钱?”
他并不动气,笑着恳求:“卓羚,请打开铁闸。”
即使给妙龄女子臭骂,也可当作一种享受,正是既不痛又不痒,这一招使得,果然,卓羚只得开了门。
卓羚板着面孔问:“什么好消息?”
那周烈熊喜上眉梢:“我妻子终于签了分居协议书,我们不必等五年了。”
卓羚倒抽一口冷气,离婚可以这样高兴,当日结婚时不知是否被人用机关枪指逼,此君还是一间大报馆里的副总经理,也算是半个文化人,真替那周太太难过。
他见卓羚没什么表情:“咦,你不替心一高兴?”他蹬蹬蹬跑上去同新人报喜。
卓羚齿冷。
她盼望前任周太太千万不要气岔怨对,也不要报复示威,不能忘记也要努力忘记前尘往事,日后向前看。
她回自己的房间工作。
傍晚,心一来敲门。
卓羚冷冷说:“我这里没有庆祝用的香槟。”
心一笑:“一起出去吃顿饭。”
卓羚双手乱摇:“我担当不起。”
“卓羚别赌气。”
“你听不见有人哭?”
心一吃惊:“谁,谁哭?”
“周太太与她的孩子。”
心一变色:“我亦流了不少眼泪。”
“为了那样一个人?”
心一低声说:“你不会明白。”
卓羚的声音有点鄙夷:“那样不忠不义的人能给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