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要去哪里?”
“什么?阿修,你振作一点啊。你和我要去平野以前住的信浓町啊。”
“等一下,这还不一定就是平野干的吧?”
“哦,是还没确定啊。阿修,你都没在听吗?听说里村医师核对伤口后,断定凶器的形状相同。唔,几乎确定是平野干的了。只是里村医师的意思是凶器的形状相同,他可没说凶器是同一把。而且还有你说的那个老妇人的证词,那边也得调查一下。”
“那边?你说的那边,是说秃头男……”
木场按住内袋。
“对。巨汉那边,阿文和阿圀跟四谷署的人一起……你根本没在听吗?”
“我们不能去那边吗?”
“就说你跟我要去信浓町了啊。”
长门缓慢地移动起来。
“喂,大叔,事到如今再去信浓町又能怎样?平野逃亡都已经过了半年以上耶。那里什么都没有了吧。”
“你真的完全没在听呢。我们要去见平野的朋友,我记得是姓川岛……”
“川……岛?”
“对啊。数据上也有写啊,他是平野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那……那个姓川岛的是……”
“是个印刷工人。”
——是别人啊。
长门边走边翻文件,把那一部分指给木场看。
“你真的一点干劲也没有呢。资料至少也该看一下吧,这里。”
数据上写着川岛喜市这个名字。
二十九岁,任职于酒井印刷厂,和木场认识的川岛是不同人。平野因职业之故,朋友不多,据说他在犯案之前,与这个川岛交情一直不错。
——是巧合吗?
除了巧合之外,没有其他可能了吧。
“据说也是这个人看到平野精神耗弱,非常担心,才介绍精神神经科医师给他的。”
“那个医生是……?”
“呃,这么说来,数据上没写那个医生的名字呢。”
“医生比较重要吧?”
“辖区正在调查吧。”
长门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木场仍无法释然。
信浓町的访查徒劳一场。
川岛喜市在一个月前辞掉了印刷厂的工作。
他似乎也搬家了,之后行踪不明。印刷厂老板说,川岛喜市是个开朗的男子,虽然人有些轻浮,但工作很认真。他辞职非常突然,也完全没有说明理由。”是发生了什么事吗?还是因为女人?”老板事不关己地说着。木场从他的态度,敏感地察觉他想要撇清关系。
为了慎重起见,木场询问川岛这名青年的身家数据,但老板说不记得了。
——川岛喜市会是川岛新造的亲戚吗?
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
——如果是又怎么样?
每件事都教人无法释然。木场还不了解该循哪条线索追查下去,才能够有所发现。
回到刑警办公室一看,青木与木下正在喝茶。
一旁还有四谷署的刑警。
青木说“前辈,辛苦了”,让出座位。木场礼让长门,但是老人往较远处的椅子走去,木场不得已,只好坐了下来。
木下开口道:”被害人的身份终于查出来了。”
“真快哪。”
木场原本以为,如果那个女人就像多田麻纪所推测的,不是个风尘女子,那么应该得花上不少时间才能查明身份。因为如果是良家妇女,当然是掩人耳目出门的。
“不仅如此,还问到了重要的证词。”
“真是太快了。然后呢?”
“哦,教人不敢置信的是,被害人是一家大商号的媳妇呢。”
被害人名叫前岛八千代,二十八岁,嫁到日本桥一家老字号绸缎庄已有三年。
“真亏你们查得到哪。可是,那么就是红杏出墙喽?”
木场问道,木下说“这个嘛”,望向青木。青木苦笑说:“前辈,好像不是红杏出墙。”
“为什么?”
“唔,证人是死者的丈夫,应该还在署里吧。那家伙真的非常下流……”
早先青木等人回到现场一看,有个行迹鬼祟的男子正在门口附近徘徊。他一下子窥看屋里,一下子绕到后面,行迹相当可疑。青木等人把他抓起来盘问,才知道是八千代的丈夫——前岛贞辅。
“听说那家伙从半夜起就一直在那里盯梢,是跟踪老婆过来的。”
“盯梢?在这种大寒天里一直盯着吗?”
“是啊。他死缠活缠地,打算坚持到老婆出来的样子。结果没想到警察蜂拥而至,害他想回也回不去,又不能询问发生了什么事,进退两难。他一厢情愿地以为屋里铁定出了什么事,所以老婆出不来,却万万没有想到盖着草席、被担架抬出来的尸体就是自己的老婆,之后还呆呆地继续守在那里。”
男子对警方的盘问一头雾水,青木察觉有异,硬是要他确认遗体,前岛才总算弄清楚状况了。
“那……你说不是红杏出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