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四谷署那些家伙。
既然如此,就无庸置疑了。这代表前岛抄下来的电话号码,是骑兵队电影公司的电话。那么大入道就是川岛。木场把手按在胸口,从外套上确认证物。
——要怎么做?
不要想,堂堂正正地走进去就是了。木场只是来拜访川岛这个朋友罢了。
他握住生锈的门把,冰冷极了。
后颈隐约感觉到一股相同的寒意,他忽地抬头仰望,白色物体正零星飘落。
门扉”叽”的一声打开了。
踏进一步,就在这个时候,尖叫……吗?
“喂!等一下!不许逃!”
伴随着叫骂声,一团巨大的物体从楼梯滚落下来。
物体一来到地面,立刻猛地伸长,朝着木场——不,门口直冲而来。上面传来叫声:“喂!抓住那个男人!”
“男人……”
木场总算看出那是个人——而且是个庞大无比的人——瞬间对方狠狠地撞上了木场。木场立时揪住巨汉的衣服,硬是撑住不被撞倒,就这样一个回转,背对着建筑物用力挺住了。木场的腰力过人,巨人猛烈抵抗。两人纠缠在一起,推挤到巷子里。对方的脸在月光中朦胧地浮现。
“川新,川岛!”
“修……”
他在害怕。
川岛抓住木场那一瞬间的空隙,顶出手臂,用力推开木场的肩膀。
木场被撞出去,一阵踉跄。
川岛借着反作用力,跳到巷子正中央。
木场庞大的背撞到门扉,震出“碰”的一道巨响后,总算停了下来。
“你做什么!”
“我还不能被抓。”
“你就是凶手吗?”
“去问女人……,去问蜘蛛。”川岛以几乎听不清楚的速度匆匆说道,踏出修长的两条腿,如脱兔般奔逃而去。
——他说什么?
川岛的那句话一下子削弱了木场的气势。刚才的叫骂声逼近背后,两名男子推开呆立在原处的木场,跑进巷子里,追向川岛。接着闹哄哄的气息自昏暗的楼上跑了下来。
木场缓慢地回头。
——刚才……
——他说还不能被抓?
“木场兄!”
气喘吁吁地跑下来的,是那个长得像蝾螺的刑警。
“你不是警视厅的木场兄吗?你怎么会知道这里,不,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碰巧。你们才是……这是在干嘛?在抓什么?”
“呃,喏,刚才、刚才那个暴徒就是凶嫌。”
“凶嫌?怎么回事?”
“前岛八千代留下来的纸条上的电话,就是这栋大楼的五楼。那个大个子叫做川岛新造……”
用不着听他说,木场也知道。只是这么一想,就真的听不见了。眼前的蝾螺兀自张着嘴巴动个不停。
“……然后就传来惨叫声。所以我们破门而入,结果那个女人……”
“女人?”
放开我、放开我!女人的叫喊声传来。
“……那家伙正想杀了那个女人。”
一名女子被警官抓着手臂走了出来。
——娼妇吗?
外貌打扮显然就是个娼妇。
妆化得很浓,涂得死白的脸上是鲜艳的红,眼睛则画了一圈蓝。
“要是冲进去的时机再晚上一些,她就被杀了。那家伙推倒桌子……,喂,怎么了?”
“叫你放开我!”
女人甩开警官的手,窜过木场旁边。
色彩缤纷的裙子轻巧地一翻,她在巷子里站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