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让那个良机逃走了,也不必担心。因为我知道你很优秀,所以总有一天一定能够抓住良机。不用心急。”老妇人替算命作了总结。
“谢谢你。”
我低头致谢,付了费,起身转头,小津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背后。
“你在玩迷途羔羊的游戏吗?”他问道。
今晚,之所以会上街喝酒,是因为小津拉我去的。我想安静地沉思,不喜欢晚上的街头喧嚣,所以几乎不会涉足夜生活。但是小津似乎不一样。他心术不正,满腹都是不断膨胀的不好妄念,期待某种猥亵的艳遇,每天晚上浪费时间徘徊街头。
小津反复说“我想吃葱盐牛舌”,于是我决定到面向木屋町的烤肉店二楼,补充平常缺乏的养分。我在众多肉之间点蔬菜,开心地吃着香菇。小津露出像是不幸目击别人偷吃马粪的秘密现场的眼神。
“亏你吃得下那种恶心的物体。那是菌耶。一大堆咖啡色的菌。真不敢相信。那个菇伞底下的白色皱折是什么?那个为什么要存在呢?”
小津不吃蔬菜,只吃盐味牛舌,所以我记得自己曾经对他越来越火大,撬开拒吃蔬菜的他的嘴巴,把烤得半熟的辛辣洋葱不停塞进他嘴里。小津的偏食情形非常严重,我不曾看过他正常饮食。
“刚才的女人是谁?”我问。
小津愣了一下。
“刚才在算命师的摊子前告诉过你了吧?她是羽贯小姐。”小津说完,又吃了一块盐味牛舌。
“她是樋口师父的朋友。我也和她来往甚密。她似乎是上完英语会话课要回家,约我找个地方喝酒。”
“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也不去照照镜子,居然这么受女人欢迎。”
“那还用说,我简直受欢迎到应接不暇的程度。可是,我礼貌地婉拒了。”
“为什么?”
“因为她一喝酒,就会用舌头舔别人的脸。”
“舔你那张肮脏的脸?”
“舔我这张可爱的脸。那大概是一种爱的表现。”
“舔你的脸会得不治之症。她真是个伤脑筋的家伙。”
在我们瞎扯淡之际,肉烤得嗞嗞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