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说的是:‘我的父母亲都严重失聪。’”
又是一连串迅捷的手势。
“我自己并不耳聋,但我在一所聋人学校里教手语。我在想,索泰尔太太,如果您的孩子欠缺的仅仅是说话能力,其他一切都很正常,将来会怎么样?”
楚迪发现,路易莎·威尔克斯用手比划出问题时动作非常灵巧,一打起手势来就透着一股坚决的劲头。简直是带着几份严厉。楚迪喜欢这样--路易莎·威尔克斯没跟她拐弯抹角。而且,楚迪总也忘不掉艾达·佩因在那个秋夜的宣告:他可以用手。当时,楚迪还以为艾达·佩因指的是埃德加将来只能用他的手,注定要做等而下之的工作,楚迪知道这么说肯定不对。那一晚的经历从头到尾都让她很愤怒,她认为那是因为愚蠢--是她自己太蠢。她从来没和加尔提过那件事。现在,楚迪开始怀疑自己是误解了艾达·佩因的意思。
“威尔克斯太太,他能活得挺好。我觉得我们会发现埃德加在其他方面没有任何异常。说不定等到长大了,他就能发出声音来。我们不知道他为什么发不出声音,所以也就不可能判断这是不是暂时现象。”
“他从来没出过声?一次都没有?”
“没有,从来没有。”
“那医生呢--你得等很久才能知道儿子究竟能不能发声,医生有没有说这期间你们该做些什么?”
“太让人泄气了。他们告诉我的全是些明摆着的事。跟他说话--我天天和他说--这样如果他有发声能力,就会模仿妈妈的声音。”
“医生有没有建议你们做什么练习?你能陪他一起做的练习?”
“根本就没有。他们倒是考虑了,假如埃德加的情况在几年之内没有任何变化,我们该做些什么。但是目前,只要多加留意就行了。如果--一旦情况发生了变化,我们再走一步看一步。”
自从话题转到耳聋的问题上,威尔克斯太太拘谨的神情就迅速消退了。听到这里,她完全抛去了矜持。